上,一起当起吃瓜群众来。
周毅拿着新出炉的蒸糕上来时,就看到自家主子和丫头们,一边吃瓜子,一边探头看热闹,笑了。
不见外地拿块西瓜吃起来,“主子,老爷不许你近前看热闹,你就在这里,不许下去啊。”
周毅之所以这么唠叨,那是因为四年前,他们在淮安府游玩时,看见一堆人围着看热闹,他们自然也加入进去,哪知里面的人打红眼,拎起棍子胡乱打人,她有丫头护卫跟着自然伤不着,但架不住围观的百姓多啊,慌乱之下就被人撞着了,要不是周毅一把抱起她跳了出去,绝对会受伤。
衙役赶到控制住局势时,已经有七人在混乱中被踩伤,其中两名孩童一名女子重伤,被棍子打中的只能算轻伤。
也是那次,江柏墨大发雷霆,舍不得教训她,可舍得教训底下人,丫头被罚月钱是小,护卫被打板子是真,同行护卫有四人,除了带江若芷出来的周毅免于责罚,剩下那三个因护主不力都被打了二十大板。
从那以后,不用老爷叮嘱,他们都尽心尽力不准江若芷凑热闹,这也是她为什么明知道下面的“大戏”很精彩,也只能躲在楼上观看的原因。
若是再因为好奇害的一心为自己的兄弟姐妹吃苦遭罪,她也于心不忍呢。
周围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随便一听就清楚了,原来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已经咽气,却没钱下葬,他的女儿要卖身葬父。
按理说死者为大,很少有人难为死者家属的,怪就怪在这个女人带着已死的父亲跑到人家铺子门前来了。
后世不迷信的人都有讲究,何况如今这个敬畏鬼神的时代,店铺伙计看到自家铺子前躺着死尸,自然出来赶人,奈何那名女子哭哭啼啼,不停地磕头祈求,弄得伙计也很难办。
“这位姑娘,你父亲没了,也不能上我们这里啊,铺子开门做生意,你这么做,很晦气的,赶紧走吧。”
伙计还算厚道,没有直接赶人,只要她识趣赶紧走,也就这么着了,可那姑娘偏偏跟听不懂话似的,弄不到钱下葬,说什么都不走。
哭嚎声震天,吸引大批围观百姓看热闹,此女子是外地来京投奔亲戚的,到了才知道亲戚早已搬离,来的路上淋了雨,父亲身子不好染上伤寒,带来的钱财全都看病抓药了,还是没能救治过来,只看哪家行行好,帮她把父亲安葬,她愿卖身为奴为婢报答恩情。
这个女人也就十六七岁,在大楚已经可以婚嫁了,除了一脸憔悴外,还真是个美人胚子。
听她说的几句话,好像还识字,一问之下才知道她父亲是名秀才,在老家开私塾,她帮忙打理时跟着学了几年,有算识文断字。
周毅听到这里冷笑一声,“这条街往来的客人都是家境殷实的,偶尔还有世家子弟过来,我看这名女子是想借机攀高枝。”
江若芷眨眨眼,仔细盯着那名女子,看她穿着不新不旧,头上还带有一根银发簪,脸上的神情凄惨有余,悲伤不足,确实不像走投无路,必须卖身葬父才可。
华南商行是这一带鼎鼎有名的古玩铺子,难道这名女子,已经有目标了?
“让开让开让开!”一道粗暴蛮横的声音响起,“谁这么大胆子敢在爷的铺子前闹事?给爷轰走!”
人群很快被分开,道中间走着一个手拿折扇乱摇的男子,微胖的身躯,细小的眼睛,一脸的横肉,一看就不好惹。
那名劝人的伙计看见来人,后背一凉,赶紧上前问候,“少东家请息怒,小的这就让人把他们赶走。”
少东家?江若芷在楼上看得清清楚楚,那名女子在听到少东家这三个字时,擦眼泪的手一顿,嘴角微微弯起,随即又开始哭上了。
实锤!
刚才她对周毅的判断只信七分,现在全信了。
杨巧姑听说要赶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聘聘袅袅地低头上前,“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