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某处院落。
齐泰坐在沙发上,低头沉思,满身郁气。
一个穿着灰色棉袄的男人站在他前面,懊悔自责:“老大,都怪我,若不是我坚持那天发货,就不会出这事了。”
“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先解决供货问题。目前来看,只能从郑二爷那进货,先度过这个难关。”坐在齐泰侧边的光头汉子道。
正在泡茶的管事钱叔皱眉道:“可郑二爷趁火打劫,给咱们的价格比他们黑市上的零售价还高。”
“没办法,现在再派人去南边开拓渠道,也来不及了。除了郑二爷,县城其他人手里更没货。”光头汉子一脸无奈。
郑二爷是县城的另一大黑市头目,他们盘踞此地多年,奉行的是弱肉强食。
这次见齐泰这边出了危机,作为死对头的他们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想趁机狠狠咬下一口肉。
此时的齐泰心里很清楚,若没有新的货物来源,就只能向郑二爷那边进货。
钱财损失是小事,没了还可以再赚,怕就怕对方还留有后手,得寸进尺。
突然,他灵光一闪:赵鸿晖和谢玉瑶能弄来细粮,同为农作物,是不是也有果蔬渠道?
“马上联系赵大勇,让他来一趟。”齐泰立即吩咐,话音刚落,他又改口,“不,我去红旗公社一趟,这事等我回来再说。”
他刚走出院门,就见到风尘仆仆赶来的赵大勇。
知青院中,多名知青齐聚在堂屋,一场学习讨论会正在进行。
在谢玉瑶和杨素梅有意的引导下,大多数知青都重新拾起课本,燃起学习的兴趣。在这猫冬的清闲时光中,每天或看书、或写字,与往年的冬天过得完全不同。
今日谢玉瑶起得晚了,就没去卫生所,也加入其中。
齐泰来到知青院时,便听到里面的讨论声,貌似正在做一个物理实验。
“谢知青,你在吗?”赵大勇放声高喊。
“在!”谢玉瑶掀开堂屋的门帘,便见到院门口的赵大勇和齐泰两人,其中赵大勇手里拎着一个礼盒。
有点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齐同志,你好!”谢玉瑶知晓他的来意,把他们带到后院自己的住处。
入门、落座、上茶。
齐泰说起自己的来意:“谢知青,你的有办法弄来水果蔬菜吗?”
谢玉瑶还没跟赵鸿晖商量,不过有了粮肉合作,这次也可以。于是,她便扯了个借口:“我有个朋友做果蔬生意,有渠道南货北调,不过他在咱们县城还没有销售渠道。若是你需要,我试着问问他能不能调一批货过来。”
听到谢玉瑶说她朋友有渠道,齐泰的心跳加速跳动起来,他这些年虽然在县城占据一席之地,可去外地进货,免不了冒风险。
这些年有不少兄弟在外地被抓,他要照顾他们的亲人,导致人财两空。
为了突破困局,他需要更多的好货,争取满足那些有钱人的物资需求。去抢占市场,把生意做大做强。
压低商品价格打价格战的事,曾经有别的黑市组织为了抢地盘这么干过。结果就是饮鸩止渴,把整个县城的黑市都搅乱了,最后损失惨重,谁都没落得好。
现在谢玉瑶说的,等同于给他提供了最需要的果蔬货源,还不用他派人去外地运输。只要在本县城交接,他有把握不会出事。
“他能调多少量?”齐泰压抑紧张干涩问道。
谢玉瑶没有回答,反问道:“你需要多少?”
齐泰注视着谢玉瑶,从她那淡笑轻松的神情中,好似自己需要多少,她就能有多少似的。
“若是你朋友还有货,我想要各五千斤,若没这么多,就有多少算多少。”齐泰这次损失的货物果蔬各三千斤,既然谢玉瑶毫不为难,他就往上提了提,过年不愁卖。
谢玉瑶语气轻松:“行,我会转问他,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