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胡闹!她还有没有点尊卑之分!当着老身的面儿行事便如此骄横,竟敢甩脸色给我看,为娘百年之后, 这小蹄子还不将这丞相府翻了天去!”
老夫人气得发抖,身后的婢子连忙上前替老妇人顺气,丞相也心生烦躁,却不得不安慰老夫人道:“娘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让儿如何是好?”
赫连倩也轻声附和,这才叫老夫人熨帖了些。
老夫人看着丞相,痛心疾首的怒斥:“还不都是你平日里过于娇纵她,竟叫她失了礼数!为娘活着倒便罢了,这诺大的丞相府我还管教得了,可日后她再如此行事,丢得可是你这个丞相的面子!肚子不争气不说,还如此不识好歹,都是你干的好事!”
丞相眉头紧蹙,胡子都快打结了,他叹了口气,“夫人今夜如此作为,确叫儿子心寒。儿子回去定会好好管教,母亲莫要忧心了。”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若是管教不了,老身可就要让她知道知道丞相府的规矩了!倩儿,随祖母走,这顿饭,不吃也罢!”
“是,祖母。”赫连倩随着老夫人起身,向丞相行了个礼,“父亲,女儿先行告退。”
丞相看了眼已经走出房门的老夫人,摆摆手对赫连倩道:“去吧倩儿,好生照顾你祖母,劝劝她,唉。”说罢自己也起身,转了方向,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赫连羽冷笑了一声,也扔下筷子,一言不发地走了。
颜无双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又喝了一口汤,慢条斯理的吃起饭来。
一次家宴不欢而散,最后竟只有颜无双吃饱喝足,她的离席才让这顿饭彻底画上句号。饭席虽散,可这夜,还很长。
天晚夜凉,丞相府里树影憧憧,远远能看见一个身影自走廊出来,竟是
面含怒气的丞相大人。行至门口,只见屋内灯火如豆,窗上隐隐约约映出一个人影来,此刻丞相心烦意乱,只想着回去狠狠教训那不知礼数的妇人,却又听见屋内似乎有抽泣声传来。
窗外的身影隐隐绰绰,勾勒出丞相妇人曼妙的曲线,丞相想到娇妻姣好的面容,心里的火旋即下去一半儿。他推门而入,只见夫人果然正坐在桌边,正拿帕子擦拭眼角,偷偷哭泣,一身桃红内裳衬得她娇艳欲滴,惹人心生怜惜。
她美目含泪,见他进来,便扑入他怀中,软绵绵的声音还带着哭意:“老爷,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娘告诉我,我可以改的,娘何苦如此费心,处处针对于我?”
丞相怀抱着柔软温热的娇躯,心中哪还有什么气,伸手拍了拍夫人的背,带着人到床上坐下,宽慰她道:“夫人一切都好,娘哪会故意为难你呢?约莫是今日娘有些不顺心吧。”
丞相夫人哪里肯信,她将脸埋在丞相的胸前,委屈道:“老爷不用哄我,娘定是不满我的,妾有时真想不明白,既然娘这么不满意我,当初又为何要让我嫁过来?”
她从丞相怀里抽身出来,看了一眼丞相,只见丞相只剩一脸怜惜,哪还有什么怒火,她假意擦了擦眼泪,又看着丞相满眼自责道:“我是知道的,我入门时日已久,可这肚子迟迟没有动静,至今还未能与你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不就是因为这样,娘才处处针对于我吗?”
丞相看着夫人自责的模样,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心下愧疚不已。他与夫人没有孩子,原是因为她每日必喝的金风玫瑰露中,被人暗暗下了避子的药物!而下药之人,正是丞相安排的!
原来,早在他娶现在的夫人为续弦
之前,他曾同杜姨娘一道前往白马寺,找方丈大师算过一卦,卦象中说,与现在的夫人结合,能令他在仕途上得青云之势,更上一层楼,但要想保持这好运势,则二人就决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否则,整个运势将被破坏,而赫连家也会日渐破败衰落。故此,从迎她进门之后,丞相就安排了小厨房,每日固定送一碗金风玫瑰露给夫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