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漆黑一片,里头静悄悄的,周元也不发出动静,转身又去阳台拿了两根尼龙绳,然后随手关上卧室门,这才打开灯。
他掀开被子的那一刹那,周涯陡然惊醒,睁开眼睛看见周元,还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吓得顿时魂飞天外。
周元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欺身上来,把她抵在墙上,狞笑着说:“是不是没想到你老子现在就出来了?敢报警抓自己老子?”
他抬手扇了她一巴掌,把她打得眼冒金星,接着稍一用力把她两只手臂反剪到身后,用尼龙绳缠住她的手腕,把她绑了起来。
他这才下了床,又扇了她右脸一巴掌,周涯被他打得嘴角出血,晕晕乎乎见他满脸狠厉狰狞之色,满心只剩下惊恐无措。
周元抬手拽住她双脚,三两下又把另一根尼龙绳绑在了她的脚踝处,让她彻底失去反抗的机会。
周涯吓得眼泪止不住流,嘴巴张张合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他放过她,兴许今夜他就会把她折磨致死。
他却不急不慌地拖过书桌前的椅子坐下,从怀里掏出烟来,点上一根,吸了两口,脸上露出放松神色,眯着眼睛看另一个版本的“肖悦”颤抖地缩在床角。
她畏惧他,她一辈子只能待在这房子里,哪里也不能去。
这个认知令他极度兴奋。
他慢条斯理地抽完一根烟,起身离开卧室,周涯松了一口气,以为他把她绑上就结束了,就会放过她,她只要等到明天早上,孟观行就会过来救她。
但是周元却在片刻后回来了,而且手里还拿着一把剪刀。
他把周涯从床角拖到外面,自己蹲到床边,抬起手轻轻在她头发上摩挲,一下又一下,姚多友就是这样对肖悦的。
周涯畏惧地汗毛倒竖,眼泪若决堤般无声地往下流,颤抖着开口,“爸、爸……我……”她说到这里卡住,再也说不下去。
“乖宝贝,乖宝贝……”他一声一声地叫,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她温凉柔顺的秀发。
他看着她的一张脸,眼神似怜似恨,像是灵魂已经脱了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的乖宝贝,我的乖宝贝,我有多爱你,我像一条狗一样匍匐在你的脚下。”
“但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温柔拂过她秀发的手,突然变成利爪,一把薅住周涯的头发,向后一拽,怒怨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周元又哭又笑,发了疯一样,拿起剪刀一下又一下拼命地剪周涯的长发。
他一边剪一边喃喃自语,“剪光了就好了,剪光了就好了,剪光了就好了……”
周涯心内的惊恐不安,随着他剪刀的起落,一点一点变成了麻木绝望。
她安静地等待,等待他剪完的那一刻,等他发泄完,一切就会结束,甚至于他到最后狠下心,把剪刀对准她的脖子,也许她就彻底解脱了。
只是她好想孟观行,好想让他再带着笑跑过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喊她的名字,吻她的脸颊。
他的身上永远是那样好闻,那样温暖。
那是她的少年,他那样好,好到很多时候她都疑心他是一场梦。
“孟观行……”
她喃喃一声,似在梦呓。
周元的剪刀当啷一声砸在地上,惊醒了她的一场梦,他一双眼睛清明许多,看着她,叹了一口气,呼出烟酒混杂的味道。
“这样就好了。”
他抬手把她额上的碎发一根一根拿掉,轻声哄道:“乖宝贝,以后好好在家待着,哪里都不要去,我会好好对你,好好疼你的。”
周涯神色木然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不高兴?笑一个!”他声音突然拔高几度,见她依旧不笑,他抬起手捏住她的脸颊往上提,强迫着她露出笑容。
她终是没有笑出来。
周元面色沉沉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