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房门拉开，周元衣帽整齐地站在门前。
她吓得倒退一步，才稳住身形，轻声说：“我、我要去上学。”
周元走上前来拉住她的胳膊，笑得和蔼，“乖涯涯，来吃完早饭再去上学，外面的东西不卫生，还没有营养。”
周涯乖顺地坐到桌前，拿起三明治，看到里面夹着的虾仁，胃里条件反射开始犯恶心。她连忙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下半杯凉水，压住呕意，抬头看着对面的周元说：“我路上吃，要迟到了。”
“不吃早饭可不是乖孩子，不差这两分钟，待会爸爸开车送你去。”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又仿佛不在看着她。
周涯知道如果她反抗，或者坚持不吃，今天的学就不用上了。她沉默下来，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吞咽三明治。
蛋白质，维生素，粗粮纤维，营养齐全，还加了她喜欢的番茄和番茄酱，恰到好处的味道。
她抽出一张纸巾擦完嘴，起身离开，周元跟上来，她才开口阻止：“我刚吃完饭，坐车会吐的，你知道我晕车。”
她庆幸肖悦晕车。
周元顿住脚步，目送她离开。
周涯走出单元门就开始跑，一直跑出幸福家园小区的大门，冲到斜对面的公厕里头，把刚才吃进去的三明治吐完。
她站在公共洗手池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双眼通红的人，真像是一个游荡在外的孤魂野鬼。
公交车开到学校后门，她下了车把校服外套的拉链拉到最上面，遮住脖子上过敏的红疹，戴上口罩，慢悠悠地往前门走去。
池引给她发信息问她昨天回家的情况，她含糊回道，“一切皆好。”
他好心好意地给她做饭，甚至连剥虾的事情都代劳了，怎么能不算好呢？让谁来评理，周元都是尽职尽责的父亲。
孟观行刚走到班级门前，就见到周涯头发披散下来，脸上带着一个口罩，这样一挡，完全把她一张脸遮的严严实实。
他走到座位上把书包一放，转头问道：“怎么戴口罩，感冒了？”
她含糊地嗯了一声，他只当是昨天她突然兴起跑步出汗，才引起感冒，“下次可别没事乱运动。”
周涯看他一眼，不知道他此话何意，还没来得及问，他已经大步离开班级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