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艳,果然是灯中珍品。”
皇后清和扬目,迎着戒痴大师恬淡的语气微抚鬓下,道:“多谢惠赠,有大师相赠还愿海灯,我必虔诚信佛,日夜焚香,不敢疏忽。”
丽贵妃的笑意如枝上芙蕖盈盈沾露,瑰丽无度,道:“今日众人辛苦,奴才便在膳宴上多添清素之菜,撤了荤腥,才能显示慈悲虔诚,敬畏之心。”
乾坤轻柔抚过她的削肩,似春波清潭一般儒雅含笑,道:“你才遇喜,这样的事交给宁妃、勋妃做就是了,何必这般事事操心。”
丽贵妃蛾眉清娟,艳丽夺目,愈发抿嘴笑得乖觉,道:“奴才得皇上雨露恩泽,不敢忘了职责本分。”
戒色大师的眼睛一直停驻在丽贵妃的身上,他牵着唇边便合十含笑,欠身道:“回皇上,丽主儿早在半月前就安排人打扫佛音寺,替佛像金装银裹,可见虔诚。”
乾坤将这一抹笑意化作深深的低柔,道:“这丽贵妃是处处精明,能干许多。”
丽贵妃略带飞扬的眼光缓步上前,她便手挽乾坤双臂,作出妩媚之态,道:“瑞悊才替皇上征西回来,奴才心想皇上与仁后一向礼重佛法,且佛要金装,便赶着初八之前擦拭干净,才好让皇上舒心一观。”
皇后怒目冷然,阴沉着脸疾疾瞥向她,矜持着威仪端严之色,道:“这个时辰,皇上该回九经三事处政了,丽贵妃,请你松手下去。”
乾坤微微咳嗽掩了掩鼻,不自觉地赧然一笑,道:“皇后提醒的是。”
丽贵妃便有些幽怨地觑着皇后神色,到底做小伏低,不敢顶撞一言,皇后临走前似冻冰一般冷冷瞥视娇韵造作的丽贵妃,便气势汹汹地扶住赵得海的手疾疾走出,连一丝笑纹都没留下。
到了傍晚,天刚擦黑日就落了,夕阳西下,残光似血,带着殷红颜色渐渐西沉,连天色便都昏暗了来,黑暗笼罩着天际,上空的点点繁星发出一丝微缈的光亮,照耀着人间的万家灯火,悲欢离合。
畅春寂静,唯有鸟叫虫鸣才让静谧深院显得空无一人,佛音悠长,香烟绵绕悸动着阴冷怨气渐深的宫阙。丽贵妃倚在炕上的锦绣鸳鸯团枕旁,她一手摩挲腹部,一手拾起一柄玉轮优雅揾脸,那鲜花着锦、织金翠绣、金银玉软堆放在她眼前,处处显示这个美艳妩媚,宠眷极深的女人。
明亮的烛火在赵亲王的眉心上跃跃跳动,带着骄矜之气,道:“早上除了祈福点浴外,皇父还嘱咐儿子将手抄的佛经拿去感业寺、正觉寺供在佛龛下诵读,额娘还愿供的四盏珐琅宝莲海灯,儿子也按着规矩交给了住持供奉。”
丽贵妃拢着一袭浅红色团绣芍药刺金领纱衣,迎着烛光璀璨衬着她满鬓赤金珠宝,愈发光华盈盈,便笑道:“皇上对你如此看重,儿子,这次千万要把握好时机,好好儿讨你皇父欢心。”
赵亲王颀长玉立,他笑着接过丽贵妃切的一片苹果,忙作揖道:“嗻,儿子这次杀敌立功,一封亲王,更得皇父垂爱,皇父谕令的一些事儿只交给了儿子,连大哥、三哥都没有交代。”
丽贵妃心花怒放,眉飞色舞,笑得十分轻狂,道:“这才好呢,你人出挑,办事又出色,皇上不喜欢你才怪,哪个阿玛喜欢愚笨无能的孩子!你回京前,黑龙江将军送给额娘的貂皮大氅、墨狐里子,还有内务府总管明珠知道额娘素喜金银,便上赶子替额娘制了一对掐丝足金蝉凤钗、两支鎏金嵌南珠攒牡丹掐丝步摇。”
赵亲王颓然哂笑,脸上更多了几许矜傲,道:“额娘,不过咱们别得意过了头,该收敛一些,您头上这些金银,比皇额娘还耀眼,皇额娘要是动了怒,更揪着你不放了。”
丽贵妃抿下一片苹果,她娇艳的双唇一启一合倒也轻盈利落,道:“皇后的心思都在她的肚子上,哪有闲心训导我,如今额娘主持六宫,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赵亲王歪在炕上逗着一只黄纹花点的猫,不觉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