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皇上一样欢喜,丽妹妹有娠辛苦,常来常往便不必日日请安了。”
丽嫔抚了抚脸颊,缓缓欠身,皇后手中捻了捻一串珊瑚佛珠,掩唇道:“宁妹妹、嫤妹妹、煦妹妹你们三人是皇上新挑的,貌美聪慧,年轻体健,也该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了。”
宁贵人、嫤常在、煦常在忙起身跪礼,皇后含笑进了口茶,道:“这茶叶味甘清幽,鲜爽生津,王嬷嬷、翠雯当下多包些茶叶,分给合宫。”
王嬷嬷行了礼,道:“奴才遵命,奴才这就下去。”
一众妃子这才莺莺燕燕的屈膝行礼退下了。
待一众人走后,皇后扶着翠芸的手回了内室,道:“方才分了,还剩下多少茶叶子?”
王嬷嬷撇了撇嘴,道:“拢共六包,剩下了两包,不是奴才多嘴,主儿没必要把这样好的茶叶分给她们,她们不领情不道谢,辜负了主儿一番美意。”
皇后抿了口茶水,却道:“左右也不是别人,都是自家姐妹,皇上难得赏赐一回,天家恩惠,自当同赏是了。”
王嬷嬷垂着手,恭声道:“主儿是热心,可奴才心疼这么好的东西,皇上节俭,这上好的碧螺春也不常见,主儿如此,倒叫奴才惋惜。”
皇后不以为然,转了转手上的鎏金镶凤珠护甲,道:“嬷嬷有何惋惜?吾打赏了她们,便是中宫的宽宏,年年都有的东西,何必心疼?”
王嬷嬷阴沉着脸,道:“既然如此,那奴才也不说什么了,主儿仁厚,六宫定当感激。”
皇后笑着抚了东珠压襟,凝眸道:“嬷嬷托人把余下的两包茶叶送到阿玛府上,阿玛素爱饮茶,再说这般好的茶叶,近年也是不常见。”
王嬷嬷福礼浅笑,道:“奴才知道了,主儿放心便是。”
皇后微微点头,面上隐有愁色,道:“近日乍暖还寒,太子纳差不佳,神思倦怠,且伴有轻微咳嗽,当下着黄贞显、赵永年仔细把脉,务必将太子之疾医好。”
王嬷嬷笑容柔和,道:“嗻,主儿也不必忧心,时值早春,气温较低,奴才已命人在太子殿中添了炭盆,太子乃凤子龙孙,定有神佛庇佑,百病不侵。”
皇后凝眉沉思,愁色渐生,道:“前几日还好,许是太子读书过甚?伤了身子?”
王嬷嬷低声道:“太子敏而好学,心性要强,不像大皇子那个贱种,愚笨无知,许是天寒之故太子才染疾的。”
皇后靥上哀愁,忧从中来,道:“自一出生太子便身子虚弱,一半奶水一半药的养着,这才养到了六岁,这几年吾耗了许多心血,今上忌惮二哥,同时也忌惮乌拉那拉氏,虽许了兄弟子侄高位,吾却隐隐约约心寒意冷,胆战心惊。”
王嬷嬷眉心微蹙,道:“主儿您多虑了,皇上忌惮祉亲王,却无苛待之责,眼下大人乃承恩公兼吏部尚书、进御前议政,主儿三叔为绥远将军赐黄马褂,主儿六叔为两广总督,主儿十叔为苏州巡抚,主儿长兄荣兴为大学士兼太子太保,二兄荣诚为都察院左都御史,三弟荣祥为工部侍郎,四弟荣海为一等侍卫,放眼东西六宫,哪一家能与主儿比。”
皇后愁云渐散,这才稍稍放心,道:“眼下家族兴盛,太子痊愈才是第一要紧之事。”
王嬷嬷笑道:“是,还有夫人嘱咐之事,太子是嫡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
皇后笑声扬眸,道:“好了嬷嬷,额娘嘱咐之事吾牢记于心,快托人将茶叶送出去吧,若是迟了,便要等到明天了。”
这一夜,乾坤传了丽嫔伺候,夜来的东暖阁十分静谧,铜花青凤勾嘴香鼎里焚着清香恬淡的百合花末,青烟吹袅袅,隔江千万里,明黄色织花锦绣如意子孙满堂蟠龙锦被帷帐绵延而下,蜿蜒垂落,桌前的一盏刻凤游花蜡烛,烛火熹微,莹莹摇摇。
丽嫔伏在乾坤的臂膀上,炽热的红唇静静亲吻只沾染上一道殷红唇印,乾坤无一丝睡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