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远桥这次酒醉很厉害,从日上三竿睡起,一直到日暮黄昏才醒过来。
正如欧阳老板所说的,这酒是家酿的上等纯酒,虽然是喝醉了,一点也不伤人。
田远桥醒过来之后,只见房里一片黑,稍待清醒,才知道是这一觉睡得太久了。
不过,头不痛,眼不涩、喉不干、舌不燥,只是还有一些昏昏然,似乎还想睡一觉。可是他觉得自己再睡下去就不像话了。
下得床来,刚刚穿靴子,房门外有人敲门。
田远桥刚叫声:“进来吧!”
门被推开,一盏昏黄发晕的灯光,使田远桥不自觉地掩住眼睛。
进来的是店伙计,放好灯台,恭恭敬敬地说道:
“田爷!这是我们老板吩咐的,等田爷醒来,送上这碗鲜鱼汤醒酒!”
在水吼集吃鲜鱼是很珍罕的,因为地名虽然叫水吼,实际上最近的一条河,至少在二十里开外,并且,常年只有细水调涓,鲜鱼那是上等珍品。
田远桥问道:“你们老板呢?”
欧阳老板人在门外,应声说道:
“田爷!你喝过鱼汤,洗把脸,我在外面等你喝茶。”
田远桥伸了个懒腰,笑笑说道:
“怎么又出来一个田爷?看样子水吼集上的人,真有一分固执。”
听他说话,不难知道他的心情很好。
门外没有回答,店伙计也悄悄退去了。
田远桥端来那碗鱼汤,鲜味入鼻,令人胃口大开。
试一试不是很烫,便三口两口喝了下去,舔着嘴说道:
“真是好鲜鱼羹!欧阳!我已经很久没有喝到这么美味的羹汤了。”
喝完了这碗鲜鱼羹,真的将剩余的一点酒意,都祛除掉了。
再绞了一把凉面巾,擦过脸之后,顿觉精神焕发,特别清醒。
走出房门,对面另一间房里有灯光透出来,欧阳老板适时拉开房门,叫道:
“田兄!我们这边坐。”
田远桥来到房门口,突然想到,回头一看,在他原来隔壁的房间,依然是一片漆黑。
那间房间是上官妍雪居住的。
田远桥不禁自言自语说道:
“妍雪这次喝得太多,醉到现在还没有醒!
他刚一踏进门,欧阳老板让他坐下,斟上一碗浓浓的茶,迟重地说道:
“田兄!请原谅我老头子擅专了。”
田远桥从来没有着见过欧阳有这样一副哭丧的脸。
他不禁问道:“欧阳!你说些什么?你擅了件什么?”
突然,他站起来,睁着眼睛问道:
“欧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欧阳说道:“我比你醒的早一些,当我醒来之后,店里的人告诉我,当时我就要叫醒你,但是,我没有叫。
因为,在那种情形之下,我要是惊慌地叫醒你,万一来一个急血攻心,那是十分危险的……”
田远桥急道:“欧阳!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欧阳不声不响地从自己的身后,取出一封信简。
田远桥一把抢过来,一看上面写着:
“留陈远桥哥亲览。”
他当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
“欧阳!妍雪走了!”欧阳点点头。
田远桥问道:“店里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欧阳说道:“午后,上官姑娘要出去溜马,店里的人不敢不听她的,哪里晓得......”
田远桥手里紧紧捏着那封信简,终于坐下来,撕开了封:
“远桥哥:
原谅我不告而别,如果我等你醒来,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离开,我更相信我自已也没有那份决心离开你!终于,我走了!
原谅我啊!我是多么的不得已。
远桥哥!说其心话,自从见到你,十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