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所面临的只有一种状况:任何一刹,都可以死亡,没有挽救的死亡。
红拂还是动了。她是缓缓地将人伏在地上,她的双手左手在外,右手压在腹下。
老头说话了:“姑娘!你当然知道我们是要什么?你应该放聪明些,不要做傻事。”
红拂没有说话,因为她在思考,应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况。
当然,她知道随时都可以死亡,她在考虑要如何死得才有价值!
少妇说道:“我这柄吴钩是淬了剧毒的,只要划破你的皮肤,见血立即封喉。
你不是没有活命的机会,但是,也只有唯一的机会,就是将手上的纸包拿出来。”
红拂很平静地说道:“你们犯了江湖上的大错,也犯了江湖上的大忌。”
小孩笑道:“你不要拖延时间,那是没有用的,双鹰僧是老狐狸,他是不会来教你的。
再说,就算他真的赶回来了,他也救不了你。”
少妇说道:“让她说,我们到底错在哪里?”
红拂说道:“你们以为威胁一个人的生命,就可以逼他做出他不愿意做的事吗?这就是你们大错特错的地方。
在某些人,你们这种方法是可以奏效的,可是对某些人来说,这个方法丝毫无效。我就是后者。”
少妇说道:“是这样的吗?”
红拂说道:“你现在就可以试试看!你可以用你的吴钩试试看,我可以告诉你,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小孩说道:“我不相信。我将你杀死...…”
红拂说道:“这个纸包在我未死之前,被捏成粉碎。”
少妇说道:“可是你也死了!这样做值得吗?”
红拂说道:“对我来说,绝对值得,因为我的生命并没有在威胁之下,变得脆弱,而且我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师伯的宝藏,不被他人掠走!”
老头说道:“生命是多么可贵,为了旁人的一件东西,竟然要牺牲自己可贵的生命,值得你考虑的,姑娘!”
红拂将面伏在地下,根本就没有回答。
显然她是不屑于回答了。
少妇突然一声冷笑说道:
“既然你坚特不要命,那也很好,我可以成全你。”
大概是她的手下一使力,红拂脖子一阵凉,随着便是阵微麻。
红拂当时心里有一阵凄凉的感觉:
“没有想到竟会死在这里,而且死在三个不知名的人的手里。”
她并不后悔,更没有恨意,她以为能在临死以前,了解到师门的渊源,了却一桩心事。
只是她难免有一点点愧疚之意,因为有两件事,没有达成心愿。
一个心愿是关于龙战的,对于满腔恨意的龙战,她没有能够及时地拉他一把,让一个有为的青年,沉沦恨海,是她难以心安的事。
尤其,她感觉到对不起龙博,对不起龙婆婆。
另一个心愿便是关于“海门”之约,对于这位神龙一现的张大哥,红拂有一种说不出的憾意。
如果说红拂嫁人有个顺位,那位“张大哥”…...
此刻将要死去,说句心里的话,他应该排在第一,田远桥也许将要列在第二了。至于龙博唉!那是另一种情感。
现在还想这些做什么呢?
人已渐渐麻了,麻了!一阵阵凉意从脖子向下凉过去。
红拂忽然有一种很好笑的感觉:
“在潞州从小到大,读书、练功、盗盒…...恩恩怨怨,想不到就在这里了结,这就是人生。
死在这里,最后成了鸟兽的口中食!想必是前生积下的孽债,今生要用如此的代价来偿还……”
忽然,少妇说道:
“姑娘!只要你不将藏宝图捏碎,交出来,我立即可以给你解药,你立即可以从死亡的边缘,活回来。”
老头说道:“你何苦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