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僧说道:“你当时记得你师父跟你说些什么?”
红拂说道:“万道教的人,一生当中要做一件功德。当时我真不明白是什么?”
双鹰僧说道:“万道教介乎佛道之间,使众不多,可以从戒皈依,也可以还俗自由。
但是,每个人最好要做一件大功德。功德,就是做一件救人济世的好事。至少是一件,当然愈多愈大愈好。”
红拂点头说道:“当然,后来我是知道了。不过,我当时还不晓得师父将我送到潞州,与做功德何干?”
双鹰僧说道:“现在当然也知道了。”
红拂说道:“上一代欠了薛家的债,让我以十九年的时光还债,更重要的,要等待一次机会,积下一次重大的功德。”
双鹰僧说道:“你师父整整在连续十年的夜间,传授你的法术和武功,发觉你武功精进,法术却是成就可数,几乎断定你是与道无缘的人。
直到你……”
双鹰僧顿住了话头,没有再说下去。
红拂说道:“直到我的债还清了!直到我开始有机会建了一件大功德,师父才相信我可以回到师门,甚至可从戒皈依。
但是我晚了一些,师父他老人家却坐化了。”
“这个消息你虽然知道了,但是,却道得不真切。”
双鹰僧说道,红拂急问道:
“师伯,这话怎么说?”
双鹰僧说道:“你师父是功德圆满的坐化,不是心有遗憾的逝去。因为你帮他做了那件功德...…”
红拂说道:“师伯是指魏州盗盒之事。”
双鹰僧说道:“化除一次干戈,甚至可以说是化解了持续数年的刀兵之灾,使得千万生命免于涂炭,使得多少家人免于流离失所,功德之大,可以说是惊天动地。”
红拂说道:“多谢师伯的夸奖!”
双鹰僧说道:“不是夸奖,是告诉你这项事实。这件庞大的功德,你师父得而功德圆满,因而坐化,那是万道教掌门教主最期盼的结果。
红拂!是你帮助你师父达到了。”
这是红拂所没有想到的事。
她的心里有一份安慰,但是也有一份遗憾,因为他没有能够回到师门,亲送恩师羽化殡天。
红拂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连忙问道:
“师伯!我师父坐化了,可道教不可一日无掌门教主,如今是……”
她突然心里一亮,立即又说道:
“哦!我明白了!师伯如今倦鸟知返...…对不起!”
她顿时有些惶恐,怯懦地说道:
“师伯!弟子放肆了!弟子说话顺口不留神,冒犯了师伯,弟子愿意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