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昨晚只是怀疑昨晚是因为自己的心理作用而导致失眠的话，现在的他基本可以肯定自己身上定然发生了些无法理解的异样。
他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处于高度疲惫状态。
剧烈运动。
高强度的抗打。
以及一整天的集中状态。
他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做‘醒着’和‘清醒’是两种概念。
他很想睡。
强大的困意数次席卷他的大脑，身体带来的剧痛也曾让他陷入短暂的休克。
可是没当他的意识涣散，即将陷入深睡状态的时候，耳边就响起“滴答，滴答”的滴水声。
这种情形，好像有所耳闻。
是了。
水滴之刑。
传闻古代有一种严酷的刑法，名为水滴之刑，即是将人五花大绑固定在一个漆黑的房间，然后在眉心处一滴一滴的滴水。
这个刑罚残酷的地方在于，当水滴落到额头的时候就会让人的神经处过高度紧张的状态，延续时间越长越能让人崩溃。
折磨一个人的灵魂。
如果说和此刻苏七的遭遇不同的是，他只有在闭眼，即将进入睡眠状态的时候才会听到水滴的声音，且这声音像是来自灵魂深处一般，只一声就能将他积攒的困意全面溃散。
而且，随着时间的延长，伴随着滴水声的还有一声声浅浅的呼唤，也越发清晰。
“主人，别睡了，快醒醒，快醒醒……”
很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如果说顾言兮的声音是像百灵鸟般活泼，清新，富有生气的话。那这呼唤便是空灵、虚无，不带任何情感，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神明的低语。
而且，还是贴在耳垂处低喃的样子。
即便现在全身酸痛的他很想当即晕过去，但很遗憾的是他根本做不到。
恍惚间，似乎有人来了。
“他们是在打架吗？好吵。”苏七抱怨道。
艰难的睁开眼，苏七看到了黑衣男子和两个新来的人打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苏七甚至不知道结果如何，只知道后面赶来的其中一个人停在了他的面前。
说了什么？
不知道。
……
“顾言兮，你应该知道，我们出手意味着什么。”
胡远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继续说道。
“入会测试，失败了。你的实力尚可，但很遗憾，并不具备加入龙胆协会的资格。”
“嗯。”
角落里，顾言兮坐在地面上，抱着双膝，将头埋在膝盖上。
意料之内的结果。
无奈，但这就是现实。
胡远叹了口气，将一旁的灵剑拿在手上。
“我相信你大概也不知道你父亲留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如果哪天有思绪的话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
“至于这把剑，暂时就由我们保管了。”
闻言，少女终于抬起头。
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泪痕，贝齿紧咬红唇。
“我能拒绝吗？”
胡远摇了摇头，看着顾言兮落寞的身影，于心不忍，劝道。
“放弃成为召唤师的想法吧，我知道一年以来你都很努力，但现实就是，那99%的汗水终究抵不过1%的天赋。”
他指着呈大字型，躺倒在地的苏七，说。
“你知道么，刚刚的对手是个高级醒灵者，这个少年只是个初级，而且还是连灵力都没驾驭的‘菜鸟’。”
“但他却能以初级的实力，逼得一个高级先使用灵力，甚至，差点越级强杀。”
“可是身为中级的你却根本招架不住他的进攻，说的好听点，你灵力不俗，但缺乏技巧，说的难听点，就是一个花架子，空有灵力却施展无方。”
胡远的话像是一把把刀狠狠得刮在顾言兮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