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当时已经知道撞了人,您也知道谁是肇事者,为什么没有帮他们?将这件事公布出来不是更好吗,为什么听了之后毫不作为?”
葛铭现在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自己一直尊敬的父亲,一直以为是威严公正的父亲,在知道这明明是一桩肇事逃逸的案子下,却选择了视而不见。
那是一种……就像是心里明明长了一棵参天的大树,眼看着自己这一棵小树苗一直向往也长成这样,也为此正在努力生长,那棵参天大树却轰然坍塌一样。
那感觉,难受极了。比被刀刺的感觉更痛,比鱼刺卡喉的感觉更难受。
葛怀看着葛铭有些不敢置信,陷入某种沉思的样子,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葛铭,不是你想的那样。”
葛铭茫然的抬起头,“不是……这样的?”
他的心里,蓦然又腾起一股希望,已经眼看着要熄灭的一滩死灰,又有着小小的火苗,然后又重新复燃。
对呀,如高山,如松柏的父亲,怎么会袖手旁观呢?定是有什么苦衷吧!
“当时我也是年轻气盛,在意见上与他不和,也得罪了他几次,但也只是一些小打小闹的架势。谁知道那个伪君子一直怀恨在心,对我各种挑刺和挑衅。为了党政和谐,我也是一忍再忍。那时又刚好到了考核期间,大家都说我廉政又有作为,很有可能得到升迁的机会。”
“我自己到没有在意,毕竟这件事,并不是传言就能决定的。只是李国然却坐不住了。为了扳倒我,不惜四处疏通关系,花了大笔钱财贿赂别人,就为了伪造证据,举报我行贿受贿,在当时这是多大的罪名你知道吗?”
葛铭有些沉默的低头,他不知道是多大的罪名,但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误会了父亲,父亲一直是印象中的父亲,从来没有变过。
“也就是在宋家人出事前的那段时间,我也一直都在接受调查,调查期间我是没有任何权利的。”
“就这样屎盆子扣在了我的头上,后来虽然查清了事情,李国然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随便找个人顶了他的罪。而我,因为这件事情,直接导致我一辈子有这个污点,升不了官,只能一辈子是个中将。”
“等我以一清白之身出来的时候,也觉得这件事很蹊跷,便找人去查。你知道,因为我接受调查的事,很多人都巴不得与我撇清关系,又怎会轻易帮我呢!更何况帮我的代价是得罪如日中天的李国然。等我终于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晚了。”
回忆当年的纷纷往事,即使人到中年,万事都已看得明清的葛怀,还是不禁感叹万分。
那确实是一段黑暗的时光,不仅是自己,也有那一家可怜的人。
葛怀重重地叹了口气,沉重地说道:“铭铭,你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秩序就是这样。在这个世界,权利和金钱蒙蔽了太多人的眼睛。有人会为了利益陷害别人,有人为了开罪会找人偷梁换柱,也有的人会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灵魂。所以你要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不是你想想就能行的。”
“……难道就放任那些高层为非作歹不管吗?这样让那些无辜惨死的人的灵魂怎么安息?”葛铭吼得有些声嘶力竭,父亲说的没错,这个世界秩序就是这样。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有钱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有钱的想要更有钱,有权的想要更有权,有权有势之人勾心斗角,苦的,还是无关的普通人。
但是尽管这样,如果没有人出
来阻止,没有人曝光那些人的恶习,这个世界像宋琪家人这样死的人又会有多少?一直这样下去,整个社会只会变成有钱人的乐园、穷人的修罗场。
“不,当然不可以。”葛怀饱经沧桑的沉稳声音响起,葛铭迟疑地抬起头,一脸错愕的看着父亲。
“当然不可以。你说的对,黑暗的遮羞布,需要正义的火,将它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