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再加上后面也没有任何一只妖怪停下逃亡的脚步，无牙只好压下怒火，收回了双刀。
“千夜，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哪怕你是对的。”无牙不再看向千夜。
千夜没有说话，现在他们的命被系在一条弦上，如果这个时候因为口舌之辩而发难，恐怕只会导致更糟的局面。
其实，千夜的内心比无牙的更难以忍受这种逃跑的感受，他早就想抽出镰刀与身后的天兵战个你死我活了，即便是死，他也能带走一个。
但，一旦他这么做了，身边这些一直跟着他的妖怪们肯定也是死路一条，他不愿看到牛妖王舍弃生命为他们争取的活下去的机会别这么浪费。
他的抉择不仅仅代表了他自己，在他肩上，是近百只妖怪的性命。
就跟在四界的时候一样，他自己能走，但是他不能丢下自己的同胞。
或许这叫情感的束缚，或许这叫责任的束缚。
总而言之，现在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于这些妖怪们的性命。
就在这时，千夜突然紧盯着正前方，看见了什么。
在不远处的前面，是一个分叉路。
“这里……”千夜的大脑疯狂运转着，他连忙向四周望去，确认目前所在的位置。
没错，这里他之前观察地形的时候来过，他记得这个分叉路。
“如果……”千夜缓缓低下头，一个本不该出现的念头此刻在他脑中回荡。
逃亡仍在继续，所有的妖怪都拼尽全力向着不知何为目的地的方向跑去。
身后，一道道箭矢划破空气飞射而来，或呼啸着从妖怪身旁飞过，或射在他们身上，至其死地。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因为体力不支落在后面而被天兵生擒，当场抹了脖子。
千夜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体力也隐隐有些透支之势。
“没办法了。”千夜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分叉路，咬牙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大家分开跑！”
说罢，千夜不顾别人，转身朝着右边狂奔而去。
闻言，妖怪们立刻心领神会，果断分成两拨，一拨跟着千夜朝右边跑去，另一拨朝左边跑去。
见此情景，无牙想了想，最终决定向左边跑去。
“你给我过来！”就在无牙刚准备转向的时候，千夜突然一把抓住无牙的胳膊，将他朝自己这边拽去。
“跟着我。”千夜没有当众说出这句话，而是单独向无牙传音道。
“什么？”被千夜拽向右边的无牙顿时皱起了眉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从千夜的语气中听出了严肃。
没有多加思考，无牙也不固执，开始紧跟着千夜跑去。
然而刚跑两步，紧跟在千夜身后的无牙无意间瞥见几滴晶莹的水珠从千夜脸上飘落。
惨淡的月光映射下，这几滴泪珠显得格外明亮。
突然，无牙瞪大了双眼，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向左边跑去的小妖，一个可怕的真相缓缓在他心头浮现。
“他们分开跑了！”一名天兵注意到前面的妖怪分成了两拨，举起长剑喊道。
“分头追，切不可让妖畜们逃了！”另一名天兵大声命令道。
“你们几个，跟我去追左边的！”
“诺！”
随后，天兵们很快也分成两拨，分别向左边和右边追去。
“他们也分开了。”一只与千夜同样选择右边的虎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追兵，他们数量明显减少。
“千夜，然后该怎么办？”他紧接着问向千夜。
这只虎妖，包括跑向右边的绝大部分妖怪，都是之前和千夜在同一战团内的。正是因为他们听从了千夜的指挥而活到了现在，所以他们才十分信任千夜，问他下一步该怎么办而没有去问无牙。
只不过，千夜这次没有回答他。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