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能废掉对方一条胳膊。
可那天将非但不躲，反而微微一笑，看向面目狰狞的牛妖王。
那天将冷笑一声，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他一把扼住了鹃的脖子，直接将她拎了起来。
“如果你过来，我现在就杀了她。”
闻言，牛妖王瞳孔一缩。
下一刻，他在半空中停了下来，高高扬起的重斧没有劈下，无比狂暴的力量也在那一瞬间散去。
“你说什么……”
牛妖王惊恐地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
他怕了，他怕那天将真的一击要了鹃的命。
见牛妖王停了下来，那天将冷笑一声，这才松了松手。
四周的天兵也识趣地停下了攻击。
“哈哈哈哈！怎么回事，尉神境大妖？你在怕什么？怎么不劈下来？”那天将大声挑衅道。
牛妖王没有回答他，只是紧握重斧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怎么不劈下来啊？”见牛妖王没反应，那天将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
“难道，”那天将缓缓侧过脸，看向手中早已无力抵抗的鹃。
“是因为她？”
见状，牛妖王缓缓抬起左手，却依然不敢轻举妄动。
“鹃……”
鹃，可是他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要去保护的人。
几年前，故成山刚建立时，除了他们兄弟四个，只有不到十只妖怪加入了进来。
而鹃，就是其中之一。
鹃是牛妖王意外遇到的，那时，一组巡逻队正在追击身受重伤的鹃，眼看追兵离自己越来越近，鹃刚想放弃抵抗就此认命，牛妖王出现了。
凭借着尉神境的实力，牛妖王击退了那几个天兵，救下了鹃。
就在牛妖王为她检查伤势的时候，鹃说了一声谢谢，牛妖王抬起头想要说没事，就在那一瞬间，两人的眼神对上了。
明明只有一眼，牛妖王却一见钟情，情不自禁地迷上了她。
后来，鹃加入了故成山，并一直负责故成山周围的巡视工作。
那时，牛妖王明天都潜心修炼，直到步入缓升期，他才真正开始认真打理起故成山的事务。几年来，故成山的发展越来越好，前来投靠的妖怪也越来越多，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那一天，故成山所收纳的妖怪总数达到了一千人，大家在山上摆了一宴，所有妖怪都喝到了一口酒，大家都过得很开心。
那一夜，牛妖王喝得醉醺醺的，他找到鹃，对她说了好多奇奇怪怪的话。
“等以后咱们故成山再大点，大到比天都还厉害，我一定要娶你！”
“俺老牛，从今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欺负！”
这只单纯的牛妖一手搂着鹃，一手握着酒杯，对着月亮许下了诺言。
鹃只是依偎在他怀里，微笑着。
那次，尽管大家都喝得烂醉，但却是他们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时刻。
再后来，故成山不断发展，收纳总数超过了两千。
直到今天。
此刻，似乎是上天开的玩笑，故成山走到了决定命运的地步。
而牛妖王，也走到了为自己的承诺而付出这一刻。
“放开她……你们的目标不是我么？”
牛妖王红着眼，声音隐隐有些颤抖。
“哦？”那天将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天兵的攻击戛然而止，就连那两个从牛妖王身后紧追而来的两个天将也停了下来。
鹃奋力挣扎着，看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但早已没有了任何力气的她什么都做不到。
战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求求你，不要伤害她……”
一滴泪水从牛妖王眼中滑下，滴落在吸饱了血液的土地上。
半空中，牛妖王沾满鲜血的披风随风飘荡着，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还渗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