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方饴，而是因为方家老爷子。
林凡有很多事都没有刻意避开方饴，可以说，方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林凡底细的人。
虽然方饴了解的也只是九牛一毛，但也足以让她震撼。
方饴不会把林凡的秘密告诉别人，却不会瞒着方老爷子。
而方老爷子是武道中人，还是一名武道宗师。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林凡的能力是何等地惊世骇俗。
这点，从之前的电话便听得出来。
虽然林凡还未跟方老爷子谋面，也没有说过“合作”一类的字眼。
但他们两人早已达成了某种默契。
只要林凡给出一个足够的理由，方老爷子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方家的整个家业双手奉上。
这不是资产多少的问题。
而是因为方家本就跟普通的商人不同。
他们是武道世家。
对于一名武道宗师而言，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
按照林凡对苏开山过往的了解。苏开山年轻时作为京城苏家的嫡系，原本也有一颗向武之心。
为了学习孟家的武道传承，他甚至不惜入赘孟家，和孟红梅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女人结婚。
可惜时间和挫折磨平了苏开山的棱角和信念。
为了苏氏集团这个满打满算不足百亿资产的“小破公司”，苏开山简直是不择手段。
站在苏开山的立场上，孟家是觊觎他家业的匪徒。
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苏家、孟家，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一样的冷漠无情、寡廉鲜耻。
哪有什么正义与邪恶？
林凡心中感叹，不由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苏开山冷眼看着林凡，“我不过是让你出手救你岳母一名。”
“你先是要钱，又说没针。”
“现在钱给了，针买了。你还是推三堵四。林凡，我警告你，少在我面前玩什么花样！”
苏云浅脸上也满是焦急与责备：“林凡，你怎么能这样！”
“以前我妈是有些对不起你，可她现在生命垂危，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
“再怎么不对，她也是你的岳母！”
林凡轻笑。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苏云浅的本性也许不坏。
但是在苏开山二十多年的熏陶下，她的思维逻辑，她的是非观，早已与苏开山完全一致。
林凡把针灸盒放在走廊的座椅上，淡淡说道：“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
“这套所谓的银针，质量很差。但是也能凑合用。我可以出手。”
“但是到你们的嘴里，就成了我的态度凑合。”
“你们是没有耳朵？还是没有脑子？既然不信任，我又何必蹚这份浑水？”
“钱我重新转给你就是，也请你们——尤其是你苏云浅，以后少来打扰我。”
说着林凡拿出手机，打算给苏开山转钱。
苏云浅的纤手立即盖到林凡的手机屏幕上。
林凡退后一步，输入两百万的数字。
苏云浅颤声说道：“林凡……我错了。我们错了……求求你出手救救我妈……”
林凡的手一时僵住。
苏云浅道歉了？
结婚一年，还从来没有听苏云浅这么低三下四地跟自己道过谦。
可那又如何？
说到底，他们苏家是永远不会相信别人。
林凡不再犹豫，点下确认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