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安走后,夏茹绾去看了董永给自己做的大木箱,又说了自己想要的诊箱样式,董永当即画了图,定了尺寸。
孙氏说西边的一块菜地空了,准备重新撒上些青菜,赵红梅带着云儿一起去了院后的菜园。
赵老太在廊檐下编最后一只竹斗,赵老爷子今日哪里也没去,在家整理药草,昨日说好的今日去后山采药,也因为疫症这事闹得没了心情。
他安心在家等待赵怀安回来。
夏茹绾趁着赵红梅去了后院,赶紧进了实验室,盘点里面的各类治疗传染病的药物,包括抗病毒类,抗生素类,以及降温降血压,就连口罩,输液器之类全都一一清点,必要时她不介意拿出自己的所有家当和疫症作斗争,挽救一切可以挽救的生命。
清点完毕,夏茹绾坐在书案边练字,寻思着还要囤些物资在自己的实验室,就怕疫症之后会爆发灾荒,到时吃饭怕是很严重的问题,得早做打算。
心中想着事情,老是静不下心来,夏茹绾搁下毛笔,出了西屋,站在廊檐下看赵老太编竹斗。
“这疫症来了可咋办?要是真的有疫症,还是到远处躲一躲吧。”赵老太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夏茹绾说的。
“就怕外面疫症已经蔓延开,躲到哪里也不安全。还不如在家里做好防范。”夏茹绾轻声道。
疫症会靠人或者动物,甚至可能是空气传播,躲,怕是不容易躲。
赵老太看了夏茹绾一眼,拍拍手里的竹斗,缓缓抬起头,似是下定了决心般。
“孙媳妇,真要是疫症来了,你和大郎带着二郎三郎红梅一起出去躲躲吧?”
夏茹绾看看赵老太,她满是皱褶的脸上似有些凄凉,大概是对疫症的极端恐惧,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
“咱们家有两个大夫,你在害怕甚?”赵老爷子从药房走出来。
“大夫咋啦,大夫要能治疫症,东埠的大夫就不治?”赵老太少有的顶撞赵老爷子道。
“总能想到法子的,你就不要提心吊胆的,疫症还没来,把自己吓出个好歹来。”赵老爷子好脾气的劝慰老伴。
“我一把年纪了有什么好怕的,只是这些娃就似小菜苗才在整地,要是他们能躲得远远的,我们就是被疫症染上又有何害怕的!”赵老太看着赵老爷子,眼里透出无奈的坚韧。
“我们做好防范,疫症总能过去,祖母不必太忧心,年轻人身体都强健些,就是染了疫症也多数能抵抗过去。”夏茹绾劝说道,这种时候,作为一个医者,绝对没有害怕退缩的道理。
“孙媳妇说的对,疫症总能过去的。”
几人正说着话,听到外面马蹄声响,赵老爷子赶紧去院门口看,老远就看见是马家英的马车,赵老爷子对夏茹绾道:“是马老板,应是找孙媳妇有事。”
夏茹绾也走到院门口,就看见蔡管家停下马车,首先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是赵怀安,紧跟着马家英也从马车上走向来。
“大郎,可见到县太爷了?”赵老爷子来不及和马家英打招呼,有些着急问道。
“见到了,祖父,我和马老板一起去见的县太爷。”赵怀安道。
“赵老太爷。”马家英对赵老爷子施礼道。
“马老板。”赵老爷子点头应道。
赵怀安对马家英道:“马老板请屋里说话。”
马家英本就是想要问问夏茹绾关于疫症的事,也不推辞,转头吩咐管家将早准备好的半斤黄茶拿过来,对赵老爷子道:“赵老太爷,这里是一点黄茶,拿给老太爷尝尝。”
“这如何使得?”赵老爷子知道马家英给自己茶叶,纯粹是看在大郎和孙媳的面子上,推辞道。
“赵老爷子不必推辞,我们这也算是朋友了,区区一点茶叶不算什么,还请老太爷不要推辞。”马家英对赵老爷子笑着说道。
“那老夫就谢谢马老板的美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