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蔓和辛海安此时已经走到了他们常去砍柴的山脚下,听见不远处的公路上有单车喇叭的叮铃声,两人齐齐回头看了一眼,见是辛启峰和刘红梅骑车去县城了,两人沉默无言的继续往上走。
此时天色还早,除了他们兄妹俩外,其他人都还没出来,山林里寂静无声,只有他们俩走路的声音。
辛蔓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事情,想起之前二哥说过的话,主动开口问他:“二哥,你真的不想在这个家里呆了吗?”
辛海安动了动嘴唇,语气有些惆怅黯然:“不想呆也没法子。”
“怎么会没法子?只要你想,下得定决心,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辛蔓能看得出来他并不是没想法,只是家里人牵绊住了他,他应该是渴望父母亲情的,可估计是一次次被伤心,如今也不想忍了。
辛海安淡淡道:“再说吧。”
辛蔓和他在山里砍了一担柴回家,她昨天答应了杂货铺老板今天去谈事,所以光明正大借了李栋梁的单车去县城走一趟。
比她早到县城的辛启峰先去火车站报了个到,找领导请了一个小时的假,然后去卫生院找辛海军了解情况。
他到时,辛海燕刚好买了早餐过来,刘红梅也到了这边。
病房里没有其他病人,辛启峰进屋后将门给掩上,面色凝重的询问:“海军,你给我说实话,那天你突然摔进臭水沟里,真是自己不小心摔的,还是有人背后对你动的手?”
辛海军原本在喝豆浆,听到他的问话,还有点懵,“好像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什么叫好像,仔细再回想下。”
辛启峰对他这个回答很不满,皱眉:“到底是自己摔的还是别人推的,自己都不清楚吗?”
辛海军低眉回想了下,可脑子里很混沌糊涂,怎么都想不起那日的事情来,拍了拍后脑勺后,如实告诉他:”爸爸,我跟你说实话,我总感觉怪怪的,好像忘了什么重要事。昨天早上起来就察觉到了这异状,那天买完啤酒回来的路上发生的事情好像都忘了,连走的哪条路都想不起来,怎么摔进沟里的也想不起来,所以我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自己不小心崴脚摔的还是被人给推的。”
辛启峰眉心皱得死紧,刘红梅也意识到了事情真如辛蔓所说那般不简单,揪着他问:“海军,你平时在外边有没有得罪人?”
辛海军眼神闪烁着不回答这个问题,他本就没有正经工作,天天和狐朋狗友在外边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偶尔打打零工或帮别人做些阴暗的事情。干这种事情,哪会没得罪人,只是他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会报复他。
他这副模样,他们夫妻俩还有啥不明白的,辛启峰只得再问:“最近有没有和人起正面冲突?”
“没有。”辛海军想都没想就摇头。
坐在旁边吃包子的辛海燕反倒插了嘴:“大哥,你五天前不是还和钱大宝吵过架嘛,你们差点还动了手,是六哥将你们拉开的。”
辛海军眉头皱了下,“那算什么吵架啊。”
在他看来,经常在道上混,这样小打小闹的争执很寻常。
“钱大宝是什么人?”辛启峰看向他们兄妹俩,等着他们回答。
“一个小混混,家里条件也一般,父母在乡下种地,不过家里有个表舅好像当了点小官。”辛海军嘴上简单的回答着,脑子里却在思索,难道真的是钱大宝暗中对他动手了?
“那你和他起冲突的原因是什么?”辛启峰追问。
辛海军闭嘴不回答。
反倒是辛海燕噼里啪啦全抖露了出来:“为了一个叫杨新莲的女人。这个杨新莲我见过,长得还行,在电影院对面的供销社卖货,大哥看上人家了,那钱大宝也看上她了,然后他们就因为一些琐事起冲突吵了好几次了。”
刘红梅一听是为个女人,立即追问一大摞:“杨新莲家里父母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