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这刺青,真正是令人赞叹,这笔锋,笔笔都像乐公主亲书。莫非有人拓乐公主的人,还拓本乐公主的字!”
驸马一边欣赏着周星辰臂膀上的字,一边磨搓着案几上的两块不大不小的皮子。细瞧,那皮子上也有刻着“乐”字刺青,与周星尘臂膀上的长得一模一样!
永乐公主看着眼前所谓的证据确凿,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吞!瞟一眼嘚瑟的驸马,道,“马公子行事,果然周到细致,竟能将贼人身上的刺青割下来,还随身带着?死人的东西不嫌晦气?”
原来这皮子不是他物,正是当初在凉州境内,从盗走马博轩粮食的贼人身上,割下来的皮!
“公主便知是死人身上之物?”
“随口之言。”
“公主果然慧眼!不过,这只是其中之二,尚有两张在凉州府衙存档。草民随身带着,只为时刻警醒在下,小心贼人!不曾想今日竟能找出贼人来。真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呀!该是冥冥之中自有民意护持,那些粮食,本来就是家父要施给百姓的!”
永乐公主依然泰然自若,不言不语!
“哎呀呀,天要黑了,就别叽叽歪歪了,娘们当家便是如此,拖拖拉拉的,下不了决定。是你手下不对,就得小惩大诫,不是你手下不对,你就将马公子斩了。不过近来,你的这些手下……呵呵!”驸马陪坐可小半日,耳朵都听起茧了,催促永乐公主做决定,她可休想轻手放下!
“周星辰,他所言之事,是否属实?”永乐公主无法,只能问周星辰了。
周星辰“哼”一声,偏过头去,不言语,可神情却是高傲地告诉大家:我做的又怎么样?
哪怕他死活不认,她也有借口帮他,永乐公主真被气疯了,拍案而起,走下殿中,赏了跪着的周星辰一个耳刮子,“你是真糊涂了,竟做出此等事来,将本宫的脸面置于何处!”
周星辰捧着脸,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公主,她竟真的打他,不就是她交待的,出城了,就算抢,就算偷,也要满载而归!
永乐公主不再看他,侧身将跪在旁边的马博轩扶起,“马公子见谅,他呢,这些年极少侍奉在本宫身边,教导是少了些,但性子直,心不坏。就让他照价赔你金银,你看一千金还是两千金?”
“公主殿下,此事可大可小,不是赔我金银就能和解的,草民不缺钱!只缺天理!”马博轩面对永乐公主提出的赔偿,很是不屑。
“以马公子之意?”
“公主殿下,若是他一人所为,若是抢夺的仅是草民一人之粮,那都只是小事。但他所带领的那支队伍,在凉州大地上,抢掠成习,穷苦百姓家锅里快煮熟了的米,都不放过。旱灾之年,他这吃相就有点人神共愤了。”
马博轩说完,看向永乐公主,见她依然神情淡漠,是不是以为打周星辰一巴掌就过去得了?只得继续道,
“听闻凉州军军粮他都敢下手,大将军若知他是殿下的手下,可能……可能有点点雷霆之怒!”
永乐公主眼神一眯,这是在威胁她?她回坐至高座,来回打量驸马和马博轩,她在思索,此事之中,驸马参与了多少,他们是否又真的与皇叔有了联系?
“草民人微言轻,今夜得随禁卫出城,还有两趟粟米需运回张掖来。赔钱什么的便算了,但若不让他们这支队伍,也受受穷苦百姓的饥寒交迫,他们今后定会变本加厉地欺凌百姓!”
“饥寒交迫之苦?”永乐公主不懂?
“就是,就是,比如说,让你这粮粮营军,在大雪天跪上三五日,不吃不喝!”驸马爷提出了个好提议!
永乐公主“呵”一声轻笑,久未决定,只看着马博轩发呆!他说他今夜得随禁卫出城运粮,不知驸马找他买这么多粮食,是意欲何为!?
三人久久僵持不下……
夜渐渐深了,勤政园后不远不近的百花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