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后,府中没有之前那么浮躁!
回纥兵马在城外叫嚣半日,见无人理会,也拿这高墙是束手无策!天黑前,便败兴而去!
永乐公主很是忧伤,一夜未眠,凌晨的朝会,也懒懒散散任由他们说,看着殿堂中这群臣子,她已经不确定谁还是她的人,谁已与他离心?谁又已被驸马给收服了?
她感觉自己这二三十年的辛苦操劳,只是个笑话!如今连她的臣子,也不听她使唤了。哪日不给她护城,甚至转头朝她兵戈相向……
大臣们却对她是好一番吹捧。
“殿下威名远播,回纥小兵,也就敢叫嚣叫嚣!”
“殿下威武!”
“殿下……”
她摆摆手,散了朝会!来到了她的暗室!看着里边一排琉璃瓶,瓶中是种子。她想,她得拿出她的杀手锏了!
这时听得外间有脚步声匆匆而来。
出了暗室,立在书架前,假装挑选书籍,问着门外的熙熙攘攘,“何事惊慌!”
“殿下,小公子,小公子去了!”怀芊声音有些颤抖!
永乐公主顿觉凄凉,他们元族子嗣单薄,连个小孩都养不活了!长安城里如此,张掖城中亦然,跟中了什么诅咒似的!她想扶持纯郡王,第一条便是因为他有子嗣!
不过,没关系,还有个怀孕的春梅!
随手拿了本书,走出门来,精神萎靡地吩咐,“走吧,去看看!”
怀芊抬眼打量公主殿下,一夜之间苍老了,白发隐隐可见,面上皱纹如干枯的田地里皲裂的缝隙……
一行人,朝着已挂白幡的庆平院去!
利贞没出门的原因之一,她没备更多保暖的外衣,其次,她一个江南人,对这种大冷的天气,说不上有多喜爱!
那日白志水问她是不是喜欢雪。她是喜欢雪,却不喜欢雪天!
晨起时,在她眼皮底下走了一条小生命,她很难过,尽管这孩子迟早得夭折,可知道杜若生提前送他走了,还是会难过!手中拿着的玉质药瓶,利贞将它藏了起来!
也不知府中是何景象?
利贞挑开窗户一条缝隙,室外光线太亮,刺痛了眼睛!适应片刻,才看向空中雪花如飞,地面白雪似棉花,由近及远,处处雪白雪白的纯净,令人心旷神怡!
不远处,似有下人在打扫地面冰雪,打扫了才好,不至于有个什么脚印都能被人察觉出来!元亨便能……
元亨这两日一直未来,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得去做了!她又想他了,咋办?
忽听得门被打开,又被重重的关上!
“怀洁……”怀洁,你就不能轻点吗?可话未说完,转头看去,乖乖,竟是元亨有气无力的靠在门旁,只看着她笑。
元亨极少这个状态!仿佛是累极了!
利贞披件外衣,没来得及穿鞋,急匆匆跑过去,将人扶住,他身上冰凉冰凉!
“怎么回事?这是从雪地里才爬出来?”边心疼地责备着,一边朝炕头走去。
元亨看着她那双小脚,耗尽最后一把力气往炕头冲。
利贞只能匆匆跟上,爬上炕头,扶他躺下!盖上被子,抱着他,给他取暖!
元亨已然睡着了!利贞跟着他也睡着了!
再次醒来,利贞是饿醒的!怀洁去庆平院帮忙看热闹去了,所幸她一直未归,否则看到元亨还不得吓晕了去?
身边熟睡的元亨,在她肚子叫时,就醒了,此刻,偏头正看着她的睡颜,见她睁开了眼,“呵呵”地笑着,“可是睡饱了?”
声音低哑,比前阵子更哑!
利贞一拳打在他胸口,嗔怪道,“咋回事呀?不拿自己身体当身体的?这次,嗓子该是真风寒导致的吧”
元亨不在意地点点头,这么点小事,用不着大惊小怪的,“说不定明日就晴了,但凡晴了,你就是他们刀俎上的鱼肉,我不得去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