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亨近来很忙,他也一直很忙。
单良举着火把,引着他主子走过黑漆漆的一条甬道。甬道脚下的青石板灰尘很厚,左右两侧石壁坚硬而整洁,似乎才清理过,每隔几步便有马灯,只是如今马灯里都未放油,并未燃起!
细瞧石壁上,竟还刻着壁画!这是一条古老的暗道!元亨一直在着力恢复它,这一段,照明还没完好!
两人却无暇顾及这些,只匆匆往前。黑暗更深处,终于有马灯亮着。灯下或蹲或站的两排人靠着墙,个个黑色衣裳,若不仔细看,不容易发现此处有人!
见到元亨过来,两排人即刻半跪在地面,齐声道,“主子!”
元亨未做声,径自穿过人群,来到甬道尽头,眼前是一块巨石,刚好挡住了去路!
单良上前,推了推巨石,纹丝不动,内力运到八成,依然如此,“主子,该是从地下长出来的。”否则这么大,它是如何出现在甬道上,且不动如钟的?
元亨上前,摸了摸石块,又仔细打量石块四周,摇头道,“人为!真是好大手笔。”
“主子,那如何才好!”
“上头时不时就有人,不能用硝石炸开,也不能砸出声来。”
“要不,重新开条道?”
黑衣队伍也都凑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谈论着。
这时,一位老者走上前来,道,“这条道,当年花了近十年时间才修建成功,甬道左右上下四壁都是坚不可摧的,若想从墙壁上开一条弯道绕过去,那还是把大石弄碎了简单些!”
“可它不是弄不碎吗?日他先人个板板,谁那么缺德,弄个石头堵着!”
“就是,就是……”再次议论纷纷起来!
一直一言不发的元亨,回转身来,伟岸的身形,在甬道里显得有些拥挤;那天人之姿,在灰头土脸的人群里,是何其鹤立鸡群!看呆了几多人的眼!
“可知上头是黄山府哪里?”低哑之声一如既往的魅惑人心。
人群让出一条道来,将一手抱书简的黑衣女子露在人前。她正双眼痴迷地微抬头盯着元亨,已忘了自己是谁。
众人哄堂而笑,那老者上前推她一把,顺便介绍道,“她便是鲁大士的孙女鲁冰城,从小当男子养,她祖父毕生工艺皆传给了她,别看她年岁不大,但她天赋异禀,三岁便能画出修桥图纸。”
元亨看到她那花痴眼神,很是不喜地皱着眉头,但听了对她的这番评价,眉头稍展,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鲁冰城是个男孩子名字,她一直以此为傲,但此刻,她却有些嫌弃,祖父应该给她取个像女子的名字,比如长安城中那些贤惠淑美之类的,以便给主子留个好印象。
老者又推了推她,她回过神来,忙走上前去,离元亨两步远止住,打开书简,只扫一眼,便道,“正要入六朝金粉院了!”
“也就是说,此石是黄山家祖上所为,想独吞了私库,让里边金银不能从暗道运走!”老者分析道。
元亨心中已明了,但他必须快速扫通此路,得到准确的东西,他才能更好的为利贞安排!“明日用錾子试试,今日来不及安排了。”
老者已经明白元亨意思了,自古以来,便是这样破石的。
找些短而粗钝的錾子来备用,然后先用小錾子在石头上一线排开,均匀凿几个与短錾子大小差不多的浅坑。然后把几个短錾放进去,用大锤凿。能把石头分开。
“只是会有响动吧!”老者还是很担心。
“所以才说明日呀!”单良瞟一眼老者,任何怀疑他主子之言的人,他都不屑一顾!
老者“哦”一声,忙退在了一旁,尽管他依然不知明日为何就可以了!
“那一头如何了?”元亨又问。
“快到城门了,只是护城河下还得费些工夫!”鲁冰城忙回答,生怕老者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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