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一窝蜂的涌走,只留利贞和李涵二人靠在马车旁,气定神闲地打量四周,毫无进城之意!
山先生坐在马上,垂眼瞧着,笑得不可一世,似乎他身后的张掖城是他的一般,挑眉说着,“二位姑娘这是?连城都不敢进了?”
利贞和李涵相视一笑,瞟一眼身后被断开的吊桥,他这是断定她们没后路了,才敢这么说吧!
这老货,今日这脸变得真真有趣,利贞看着他好笑,她们也没打算后退,道,“是啊,先生知我心软的,见不得这哭哭唧唧的感动场面,还是等他们哭完再进吧。”
“别给城墙上的士兵惹麻烦了,跟我走着吧!”山先生蠢蠢欲动,急不可耐了!
“山先生在城里也有想见之人?不是说山先生孤苦无依,无家可归,无亲人在世才跟去关外的?”利贞偏想看看那些士兵能做出什么来。
山先生一愣,脸色拉了下来,眼神变得阴鸷,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人。
城下竟剑拔弩张,城墙上士兵见了,纷纷凑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随时准备拉紧手头的弓箭!
利贞不急不缓的打开腰间荷包,从中掏出那串七彩玛瑙铃铛串,在手中摇动两下,铃铛声“叮铃铃”清脆悦耳。
山先生眼神摇身一变,和煦温儒,“姑娘说笑了,小老儿不过是饿了,想进城找吃的呀!”
利贞似笑非笑,将铃铛挂在腰间!
李涵拉了拉利贞,道,“要不还是走吧,那哭哭唧唧的,恶心是恶心了点,但我也饿了,都闻到城里的面香了!”
“馋嘴猫!走吧。”利贞笑说一声,领着李涵便走。
李涵嘚瑟的从山先生身边经过!山先生哼笑一声,“驾”一声,打马快速超越她二人,身影不多时就消失在人前。
利贞和李涵身后,立马涌出一群将士,迅速而有条不紊地,将门外行囊和马车领进城内,之后“吱…”的关门声响起。
利贞回头看时,两道门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小,那缝隙之间,元亨的脸却越拉越大,大到她能清晰看见他又担忧又气愤的情绪!
“啪”的一声,城门合上,再无元亨的影子,利贞拍了拍脸颊,哎哟哟,竟然幻觉了,昨夜该是没休息好!
李涵拖了利贞一把,道,“喃,被堵的水泄不通了。”
利贞回头,哦吼,城内门口拥挤着亲人相聚一堂的男女老少,其中亦有三五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
不用说也知道,他们是其他人的探子,他们的亲人,永乐公主也无从接来!利贞为他们几人的安危着急呀!
果然,只听得耳边“啾啾啾”几声,是利箭破空而过,直逼那几人而去,不等众人惊呼一声,只听得“啊啊啊”几声,那五人倒地而亡,血泊中的几人依然血流不止!
质子团中众人忍不住惊呼一声,但他们的家人显然已司空见惯,都淡定安然,只拉着各自的家人,迅速朝家去。
利贞和李涵立在这头,眨眼之间,几个探子死了;再眨眼之间,才相聚的家人们溜走不见;又一个眨眼间,死去的几个探子尸首已清理不见,街上血迹已被水冲刷干净!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嘻嘻笑笑,如同没见过刚刚发生过什么!
利贞揉了揉眼睛,李涵“啪”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反倒引来街上众人的侧目嘲笑!
李涵指着百姓偏头看着利贞,支支吾吾“他们他们……”
利贞也看看她,“你脸上这蚊子真大!”
两人视线相撞,心领神会,便也不觉惊讶了,慢悠悠走进人群,利贞腰间的铃铛声,清脆响动。
城内屋舍俨然,装饰精致,街道两旁店面里,进进出出都是买客,小贩摊位上亦人来人往。
百姓们笑容满面,春风得意,熟人相见,自然地打着招呼,欣喜攀谈!
明明是旱灾之年,这张掖城内丝毫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