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咳...成何体统,简直咳咳...一派胡言!!”
他自出生起便是南陵国尊贵的太子。
虽身子因早产导致虚弱多病,但若是将来继承了父皇的位置,莫说后宫三千妃嫔,就是重臣之女送进宫的也不止一人。
他又如何能只迎娶眼前这一位女子呢。
除非,除非他不是太子!
夙墨渊咳嗽声一滞,眼底微微惊愣住了。
可他有记忆以来父皇母后便极其相爱,母后曾说过她和父皇是年少相爱,两人从小青梅竹马,是金陵城都最相配的金童玉女。
而父皇能顺利登基亦有丞相外公的一半功劳。
所以父皇登基第二天就将母后册封为南陵国皇后,尊号懿贞,掌管中宫和蚩尤军,父皇对母后一直都伉俪情深,迫于众臣的压力无奈之下封了几位妃嫔。
可自古红颜多薄命,母后生下皇姐便开始体虚多病了,生完他以后直接重病缠身,每日须靠名贵药材补气养身,可在他五岁那年的冬夜还是未曾挨过来...
这些年父皇每年都会来东宫看望他。
从以前的一月一次,到后来的两月一次,三月一次...,如今,他也只在年宴和圆秋之时才能见上父皇一面。
夙墨渊知晓,父皇定是还在心底责怪于他,若不是母后硬要生下一胎龙子,就不会在雪中滑倒小产出血造成身子严重受损...
他苦涩的想着,多年来身患重疾或许就是对他的惩罚。
他的身体...大概也是熬不过今年冬月了。
察觉到少年突然的情绪低落。
娇娇轻拢细眉,起身正要上前说些什么。
门外霍然传来一阵整齐如一的脚步声,驻足停顿在门口,响起内侍的声音:“ 殿下,奴才送来了殿下今日的午膳,是御膳房新鲜做好的,还冒着热气儿呢,奴才进来了。”
说完,内侍与往常般站立几秒便推开门。
“别咳咳咳!!”
夙墨渊思绪被打断,猛然回过神,眼看门外的人就要涌进来,他慌得连忙想出声阻止,却越着急越是止不住肺间的咳嗽。
隔着帘幕屏风,外间的声响更加清晰了。
听到少年咳嗽声十分猛烈。
屏风外的内侍连布膳都顾不上,如临大敌的径直往室内奔来:“快快快!快将殿下的药端来!”
“退咳咳咳..退下!”
夙墨渊急得身上的狐裘都掉落了下来,咳的整个眼睛红润一圈,眼尾都噙了闪烁泪花,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上气似的。
内侍急得不行,以为少年又要耍性子不想喝药,于是便走上前熟稔的轻拍少年后背,一边弯着腰替少年披好裘衣好言劝说道:
“哎呦殿下!!这不喝药可怎么行!奴才刚熬出来的,还热乎着呢,喝了药殿下的身子才能好起来!”
内侍顿了顿继续道:
“昨夜皇上还派李公公亲自送来许多名贵药材,只是殿下好不容易睡着,奴才就没打扰殿下,过阵子各国的使臣就要到了,近日宫中都在筹备宫宴之事,在百忙之中皇上都不忘惦记着殿下,殿下您可千万要养好身子好让皇上安心啊...”
夙墨渊的咳嗽声在内侍的安抚下渐渐平静,对上女子关切的目光,他这才相信除了自己,当真无一人能看见眼前站着的那名女子。
“殿下,还是把药趁热喝了吧。”内侍的话拉回了他乱糟糟的思绪。
夙墨渊病殃殃的脸上血色尽无,了无希冀的眸子回过神后多了几分神采。
他呐声询问:“昨夜..父皇来过了?”
内侍见少年今日精气神竟比以往还要差,心生怜悯,耐着性子又缓声重复了一遍。
话音落下,少年希冀黯淡,眼睫垂落。
是了...
父皇日理万机,又怎会日日牵挂他这般将死之人,他生来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