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解,但并未查。
“冥极殿没调查过扶阳镇的事。”冥极殿主道,“但若有,定不会隐瞒,全交于君上。这算什么秘辛?魔界犯下屠戮杀孽,百年前的扶阳镇尸横遍野肝脑涂地,惨不忍睹,怨气成天,是我殿内弟子与伽蓝殿各位法师共同超度才平息。若有线索,为当年冤死的同胞怨灵报仇雪恨,当是义不容辞,怎可有所隐瞒?”
玉辰殿主冷脸:“冥极殿主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没查到什么……”
“这么说你们查到?还查到对你们有利的东西?”冥极殿主笑起来,黑纱之下苍白的脸阴测测的,“这可是对付魔族的大事,为的是天下苍,怎么玉辰殿所想到的竟只有自身利益吗?”
玉辰殿主脸『色』一白。
元和法师在这时开口:“冥极殿主说得不错,若真有当年扶阳镇惨案的线索,当共同谋划才是,这是关乎人界安危的大事,不该为一己之私隐瞒。”
凌翾道君扫扫玉辰殿主难看的脸『色』,斜倚椅背淡淡道:“诸位误会,殿主并非刻意隐瞒,只是各仙府为调查当年之事牺牲不少弟子,得来线索十分珍贵,若有心之人泄『露』,难免不会打草惊蛇功亏一篑,是以要谨慎些,不随意拿出。”
玉辰殿主立刻松口气:“本殿主正是这个意思。”
云净芜站在凌翾道君身后,在他开口说话时飞快地睨一眼谢殒。
无垢帝君在人界的模样是稍作遮掩的,否则天神之势会让所有直视他的人族七窍流血而死。
但哪怕遮掩过,他的光辉依然足够使在场的所有人泯然于尘埃。
他坐在那,众人的纷纷扰扰何仿佛与他无关。
争论结束,幽昙阁内稍稍安静下来,他抬起手,做一件让所有人震惊且畏惧的事。
他们吵来吵去,无非是拿不准要不要将知道的事和盘托出。
但谢殒不过一抬手,那些他们藏于秘地,甚至是隐于宗门内的秘密,就全都汇聚在一起。自成一卷玉简,安安稳稳地他握在手中。
这时他们才明白,他才说那句话不是在征询他们的意见、和他们商量,而是通知。
芙嫣看着谢殒手里的玉简,眼里火焰几乎燃出来。
谢殒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玉简给她。
芙嫣立刻接过,内心情绪翻涌难以言喻地望着他。
“这!……”
玉辰殿主不可置信地愣在那,想说什么也晚。
他也修炼一把年纪,身居位年,此刻竟有些手足无措。
谢殒拿到想要的东西,直接抬脚离开。
“本君将于明日离开照夜宫前去处魔族之事,诸位自便。”
这是他最后的话。
五百年前,他牺牲自身,平息人魔大战,为人界带来数百年和平。
今时今日,他再次复出现,为的依然是除魔,毫无二话。
而他们这么人坐在这里,为一份线索争论不休,为对何复追根究底,实在是……
众人所有的言语都在这一刻归于无声,他们怅然若失地沉默下来。
伽蓝殿这里,不渡望着开启关闭的殿门,想着芙嫣毫不犹豫跟上凝冰君的模样,心里并没什么意外。
芙嫣是他扶阳镇带出来的,他再清楚不过。
她脱离玉辰殿,跟着凝冰君,为的肯定就是扶阳镇的事。
她始终没忘记灭门之仇。
按说冤冤相报无时,作为佛修,他应该导人解脱,渡人心结,助人免心魔之苦。
可到芙嫣这里,他难道真的可以劝她放下仇恨吗?
他开的那个口吗?
他不知道。
他唯一想到的是,芙嫣这次跟着凝冰君一,他们怕是很难再有见面的机会。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只要这样想想,心里便似扎一根刺,何念诵静心咒都无法平静下来。
不过……他给她菩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