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那么多,四百道天雷,甚至下界历劫后,她以为自己经完全不会再爱他,他为了帮她补全神魂,将她毫无防备地送入了他的神府。
便是那一次,哪怕她当没有立刻想起过去的一切,也依然明白了自己心底真正的想法。
当看到他站桃花树下那一幕,那个场景,尘尽忘的她第一反应,还是无可救『药』地再一次爱上了他。
随后回忆起一切,她心底里感受最深的其实也不是惨烈的收场。
而是过往三千多年里,尚算甜蜜快乐的点点滴滴。
这才是芙嫣觉得最失败也最难以接受的事。
那之后她对谢殒更加冷淡,他肯定也察觉到了,明白她是恢复了记忆。
可冷淡了就是真的不意了吗。
芙嫣心里有答案,只是此刻之她都不愿意去想。
如今看着谢殒,仔细看着,将他身上每一处都刻画得清清楚楚,她也愿意去想那个答案了。
答案是无法真的做到毫不意。
但那如何呢?她经不懂该如何去爱一个人了。
她始终记得一腔真心被弃如敝履,永远得不到回应那种毫无指望的绝望。
她再也不想去感受了。
“用上次那种式,为我缓和神魂痛楚,这样说帝君明白了吗?”
长久的沉默结束,芙嫣不带任何感情地重复了自己的要求。
但她被拒绝了。
谢殒起身退开几步,视线也跟着转开,冷静地说:“不行。”
芙嫣不急,也不惊讶,只问:“为么不行?”
谢殒张半晌,给了一个理由:“你马上就要与霜晨月举行试缘之仪,我们不该再有牵扯。”
芙嫣嗤笑道:“我心中喜欢舟不渡的候,也不见你有么避讳。”
谢殒闭了闭眼,只能咬死这一个理由:“那不一样。”
“有么不一样。”
“之是历劫,如今是真正决定往后的伴侣,如何能一样。”
“若是如此不一样,你不是更该极力挽回卖弄风情才对吗?”芙嫣毫不迟疑地反驳。
此话一出,谢殒再无言语的力量。
确实,如果他没有感到死亡,肯定不会放任芙嫣和霜晨月一起。
但现实是他不得不接受。
他不能帮她疗伤,尽管他特别想那么做。
他如今身体状态看起来恢复如初,其实经渐渐枯竭,若与她神魂交融,她必会看出端倪。
没必要。
他她心里经么都不是了,更不想连自己唯一还算的形象也毁灭得么都不剩。
至少让他消失之,她心里都还是那个桃花树下从容不迫的神只。
谢殒不说话,芙嫣也没么可说的了。
她要道的事情经试探出来了,心中情绪翻涌,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定点。
良久,她站起身淡淡道:“既然如此,便也不勉强帝君,我自去寻别人就是。”
她转身要走,谢殒手动了动,几乎就要拉住她的衣袖,可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做。
经是将死之身了……她若真去寻了别的谁……那也不再是他该管的事。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芙嫣离开,十重天只留下他一个人。
他身子摇晃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广袖掩唇,浅碧『色』的衣袖上很快鲜红一片。
他发不出声音,只能心里一遍一遍地说:别去找别人。
别去。
九重天神谕宫,芙嫣像听到了么,心有感地望向十重天的向。
天地变『色』,天际火红一片,像要将人烧死其中。
“你去过十重天?”天帝后望着天『色』道,“不要总冒犯帝君。”
芙嫣没吭声,天帝继续道:“你经是快要婚的人了,往后要如为父一样敬重帝君,再不可像之一样。这样对你,对帝君,对未来的天君都。”
芙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