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衅你?”裴延正在看文书,闻言抬头看着宁宴,“说什么了?”
宁宴将刚才的情况描述给他听。
裴延拧了眉头,没说话。
“这个人太嚣张了,摆在明面的事,就是觉得我们搞不倒他,他哪里来的自信!”宁宴就想不明白,她要是找到了证据,还不能把他定罪?
要说他是皇子,她还真没有把握,可说到底,他再厉害,也就是个侯府的世子。
她就不信,圣上会明着违背律法,非要保护一个世子。
“他拿捏的,就是顶罪的人多。”裴延冷声道,“容平死了,还有邓鹿,没有邓鹿还有其他人,顶罪的人多的是。”
这一点,宁宴没法反对,因为目前看来确实如此。
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想着事儿,裴延也没有说话,两人各想各的事。
“如果没有人给他顶罪呢?”宁宴坐正,扬眉道,“找不到证据,那就从人下手。”
裴延也挑了挑眉,“你打算怎么做?”
“没想好,但总能想好的,”她抬脚往外走,冷笑道,“心诚则灵,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这个世界上,最没有定数的就是人心。
夜色降临,城中灯火再一次热闹起来,城北郊外的宅子里,比城中更甚。
豪华的马车鱼贯往里进,窦顷胤由五六个漂亮女子簇拥着进了门,里面十几个男女都围了过来。
美酒佳肴,丝竹不断,有人问窦顷胤,“容平的事,他们没说什么吧?”
“说什么?他们能查到什么?”窦顷胤不屑,他办事,从来都干干净净,别说凶器和凶手,他们连人在哪里被杀的都找不到。
查他,他们还不够格。
“裴延不是好惹的,还是谨慎点比较好。”
窦顷胤看向说话的人,挑眉道:“你怕了?”
说话的人顿时尴尬地笑了起来,解释道:“怎么会,我怕什么,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他裴延再有能耐,难道还能通天?让他狂几天,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们。”
还有那个女人,一个外地来的女人,也敢在京城和他狂。
不给她一点苦头吃,她真是连爹娘都不知道是谁了。
窦顷胤刚说完,忽然外面一阵马蹄声,随即小厮闯了进来,喊道:“世子爷,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官兵?干什么的?”窦顷胤蹙眉问道。
小厮话还没说完,院门就被踹开了,随即轰隆隆冲进来几十个人,手持长刀气势汹汹。
“官家搜查,所有人靠边站,不许动,否则格杀勿论。”
“大胆!”窦顷胤这边有人呵斥道,“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也是你们能随意闯的。”
为首的人根本看都不看说话的人,只盯着窦顷胤道:“我们奉命办事。”
“奉命?奉谁的命,让他出来。”窦顷胤蹭一下站起来,今儿就算太子带人搜查,也得给他合理的解释。
他的地盘,不是想来就来想进就进的。
“奉我的命!”官兵让开,裴延负手而入,停在人前,“你有意见?”
窦顷胤刚才就猜到了,太子不会来搜他,但裴延会。
一起长大的,他了解裴延。
“你搜,什么名目?”窦顷胤冷笑道,“裴延,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今儿你要不将话说清楚,我让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裴延嗤笑一声,回头问十文,语气漫不经心的,“什么名目来着?”
“窝藏偷盗的逃犯。”十文回道。
窦顷胤眯起了眼睛,露着杀气道:“多拙劣的借口,你说窝藏就窝藏了?”
“我说了没有用,我得搜查。”裴延一挥手,“搜,一块砖都给我撬开看看,绝对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人。”
“你敢!”窦顷胤吼道。
“搜!”裴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