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喝酒。”
裴延摆了摆手。
“他不会还在国子学里读书吧?”
“在里面领了闲差。”裴延带宁宴进了门,“窦顷胤也在国子监里谋的差事。”
以前他们都在里面上学,后来年纪大了,又不考学,自然就结束了学业,但又没什么正经事给他们,索性就让他们在里面领差事。
闲差,来不来都行。
“窦顷胤来了没有?”国子监衙司前,裴延问守门的杂吏,杂吏见是裴延,立刻点头哈腰地道,“来了来了,小的带您去。”
裴延不是世子,但他有实权,所以比起其他受了封赏但只领闲差的世子们,身份高很多。
宁宴昨天来的时候,走的侧门,这次进的正门。
正门走了几步就是一栋小楼,还没走近就听到了楼内传来一阵大笑声,声音此起彼伏,估计得有七八个人。
等他们走近,笑声忽然又戛然而止,随即一间房门被推开,一阵浓烈的奇怪的香气,从门内冲了出来。
宁宴被熏得眯了眯眼睛。
裴延止步,拉着宁宴避开,在她耳边低声道:“安神香,有致幻的作用。”
宁宴十分惊讶,合着这群人青天白日,在最高学府内聚众“吸毒”?
够狂啊!
“裴之瑾,”门内传来懒懒说话声,拖着长长的尾调,“今儿刮的什么大风,将裴将军裴大人吹到这里来了?”
香气散了一些,裴延负手进了门。
宁宴随在他身后,视线扫过屋里,屋里摆着一张罗汉床,前后左右又凌乱地放置着椅子,此刻椅子上,罗汉床上或坐或躺着人。
都是男子,有的撑着脸似睡非睡,有的双眸放光正盯着裴延,有的则是神情呆滞双眼空洞。
方才说话的人,正坐在最中间,他穿着一件驼红的云纹锦袍,生的长眉凤眸,唇红齿白,有几分男生女相,妖冶妩媚。
这应该就是窦顷胤了。
“过得滋润啊。”裴延踱步,停在安神香前,提起香随手插在正喝茶人的茶盅里,那人看他一眼,默默将茶盅放下来。
裴延踢开最近的人,那人让开,裴延坐下来,打量着房间,“这地儿,不错。”
“能得你一句夸,我这可真是蓬荜生辉了。”窦顷胤笑了起来,“你都多久没找我们玩了,得有五六年了吧?”
立刻有人接着话,“五年半。”
窦顷胤啧了一声,“五年半,我们还原地踏步,你可不一样了。”他喝了口茶,问裴延,“今儿怎么得空来?”
“还能干什么,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呗。”裴延顿了顿,视线落在对方的脸上,不错过一点细节,“查案。发现了一具尸体,可能是国子学里的学生。”
“学生死了?”窦顷胤一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是谁?怎么死的?这事儿我竟半点没听说。”
裴延收回打量对方的视线,漫不经心地去看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