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头来找他的父亲,勾引父亲破戒,待生下他以后,她又再次离开了他们父子。
他痛恨这种德行有亏的女人。
所以他勾着那些夫人,只要她们上钩,为他奔赴到京城来,他就会厌恶地将她们杀了,让他们面朝法华寺对佛祖,对他们父子忏悔。
这也正是,那些女子的身体没有受到侵害的原因。
他是恨,满心满眼的恨意,只想杀了她们泄愤而已。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勾引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的。”宁宴想不通这一点,“她们吃喝不愁,年轻漂亮,为什么却舍弃了一切,奔着你来呢?”
弘明早已经不哭了。
但他也不说话,无论宁宴问什么,他都不说话。
但宝殿中,和尚们的议论却没有停歇,对于他们来说,德生大师破戒生了个儿子养在身边的震撼,远比弘明是连环杀人犯的凶手更加震撼。
他们无法接受。
“师父,”一个小和尚哭了,跪在德生大师面前,“您真的破戒了吗?您说句话吧。”
德生大师闭着眼睛,口中经文未断。
有更多的人上前来确认,他是不是真的破戒了。
住持叹了口气,训斥了弟子们。
“住口!”一直未开口的弘明突然开口了,“你们都给我闭嘴,你们不配这么说大师,你们不配。”
“他受尽了尘世的苦,他独自抚养我长大,他是天底下最干净纯透的人。”
宁宴反问他,“作为他的儿子,你杀了人,他就不再纯透了。”
弘明错愕,继而又大哭起来,他跪在地上,朝着不言不语的德生大师磕头,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只是恨她。”
“她凭什么这么对你,这么对我。她不爱你为什么还要和你生下我?我恨她,恨天下所有的女人。”
他的话不是忏悔,而是发泄,
“那些妇人,住在内宅养尊处优,她们不知柴米贵,不知世间苦,毫无价值却依旧不满足。”
“她们有了钱还想要崇高的爱情。她们每个人都说,向往自由和爱情。”
“她们说,她们冲破内宅,而我脱去袈裟,这是上一世的情缘,此生来续,是感天动地的。”
“她们如同飞蛾扑火前赴后继。愚蠢,全部都是和她一样愚蠢的女人。”
弘明控诉着他对生母的恨。
“所以,她们都该死。这人世都因她们的存在而变得腌脏不堪!”
他说完,朝着德生大师看去,眼里有乞求长辈夸赞的卑微,有发泄积压多年不满的痛快,也有对罪情暴露的绝望。
仿若感到弘明的视线,德生大师睁开了眼睛,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