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看着她。
“正好你将人都带回来了,”裴延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那我给你露一手?”
“期待。”宁宴不知道裴延打算做什么,“不过你也要小心些,这背后还不知道什么人。”
裴延十分不屑。
“你当我吃素的?”
昨天他让人查了盐帮底细,虽没有摸到底,但也没关系,再逼一逼就行了。
“怎么会,大人神通广大,手段无敌。”
“拍马屁!”裴延挥着手,“回去睡觉去,黑眼圈都能砸脚背了。”
宁宴摇头,“我去一趟老包家。”话落又道,“大人记得给老包签发抚恤金啊。”
裴延知道她心里其实很难过,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不合规矩之类的话。
宁宴将老包回家,他妻子的反应倒十分冷静,她道:“我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么一天了。”
说着,就抱着孩子坐在门口,看着老包的尸体发呆。
徐长志赶过来,看见老包的尸体叹了口气,让家里的管事去处理后事。
“宁镖头,你也要注意安全。”徐长志确实佩服宁宴,她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宁宴没多说什么,坐在院子里,琢磨着私盐的事。
裴延办事,不按套路。
宁宴将扛包工等人带回大理寺的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但这一夜,大理寺里发生了什么,别人都不知道。
于是裴延写了一封模棱两可,含沙射影的奏疏。
提到了私盐,又仿佛没提到。
但这一本奏疏呈上去,哪些人心里慌,慌的人自己知道。
一时间,朝中暗潮汹涌。
第二天晚上,裴延在贩盐窝点附近转悠的时候,就有人刺杀他,但那人箭还射出去,就被埋伏的十文他们逮着了。
崔老六落了网。
然后裴延又是一封奏疏,这一次光明正大地提到私盐。
“徐大人就是因为查到了私盐,才被人刺杀的。”
刺眼一处,满朝哗然。
圣上更是勃然大怒,下令严查彻查此事。
四天后,宁宴埋伏在私盐窝点抓到了谢智,此人宁宴没多少日子前才见过,谢氏的人。
“是不是可以请阮太傅出手弹劾?”宁宴问裴延。
“聪明。”裴延挑眉道,“剩下的事用不着我们了。”
果然,阮氏收到了风声,立刻开始弹劾谢氏。
谢氏如今最大的官职是吏部尚书谢明亮,阮太傅以及他以前的门生,便一直急火猛攻。
不过半个月,谢明亮就被扒了个底朝天。
私盐就是谢氏的人在卖,下桥码头也是他们家的。
谢明亮供认不讳。
此案牵涉之广,卷宗写出来,足足六十卷。
宁宴一战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