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村中的药房,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人正鬼鬼祟祟朝里面偷看他们。
“阮志东!”阮志存喊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阮志东是阮志存的弟弟。
个子不高,穿的短衣短打,头发乱蓬蓬的,在脑后抓了很小的发髻。
宁宴多看了他两眼。
“没事,正好路过我来看一眼。”阮志东呵呵笑着,“你们继续。”
他说着,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摇头摆尾地走了。
“不像个样子。”阮志存咕哝了一句,又喊对方回来,兄弟两人站在边上说了几句。
宁宴听不到,但看表情应该是哥哥训斥弟弟。
训完了,又往对方手里塞了个碎银子。
阮志东喜笑颜开地走了。
“走吧。”阮志存不太好意思,“我在前面带路。”
宁宴回头看了一眼阮志东。
他们去了村中的药房。
药房的大夫名叫阮成霄,年纪约莫五十岁上下,待人很和善。
宁宴站在药柜前,看着贴着药名的抽屉,密密麻麻看着眼晕。
她和沈思行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砒霜的名字。
她问阮笠,“砒霜在哪里?”
阮笠摇了摇头,宁宴惊讶地看着他,“你不知道?”
“我那天来,砒霜在这里。”他指着贴着茯苓的抽屉道,“就是这。”
宁宴挑了挑眉头,阮成霄则立刻道:“出事以前,确实放在这里的,现在我换地方了,将危险的药都放在顶端。”
他指着最左边一列的最上面抽屉,宁宴看到了砒霜二字。
宁宴让他将抽屉拿下来,她仔细看了一遍。
“药房寻常来的人多吗?”宁宴随手翻看着桌案上的东西。
阮成霄摇了摇头,“来的人不算多。但每天也总有几个人来的。”
宁宴又问阮笠,“你来的多吗?”
阮笠摇了摇头。
“那你那天为什么来药房?”
阮笠一愣,想了想回道:“那天我是陪别人来拿药的,但霄爷爷不在,我们就自主拿了药。”
宁宴问道:“还可以自己拿药?”
阮成霄点了点头,“村里好几位都是顽疾,我都会将他们常年服用的药早早配好放在篮子里,若是我不在,他们就自己进来拿。”
“锁我也不锁,除了药没什么贵重的东西。”
宁宴没再问,挨个儿抽屉打开看,有的抽屉满得很,有的抽屉则很空。
她看得很仔细,大家都不敢打扰她。
过了许久宁宴忽然回头问他,“灵芝的抽屉里怎么是空的,方才我看人参也是空的。”
阮成霄不太想告诉宁宴,就支支吾吾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宁宴却接着又道:“你不锁门,药柜又不高,我想你这里名贵的药材,应该会经常失窃吧?”
阮成霄一怔,惊讶宁宴居然猜到了,“你说得没错,名贵的药材以前经常被偷,后来我就不太敢放了。”
“宁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阮超逸问她。
“我大概想到了杀人手法,”她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一包砒霜,又让阮笠化了一杯水,抓了一只老鼠来。
摁着老鼠喝完了砒霜水后,众人足足等了一刻钟,尔后惊奇地发现,老鼠依旧活蹦乱跳,根本没事。
“这、这怎么会?”阮成霄十分吃惊,将每一包检查了一遍,又问宁宴,“你是从里面拿的砒霜吗?”
宁宴回道:“我怎么会随身携带砒霜,自然是从你的抽屉里拿的。”
“那、那怎么老鼠没事?”阮成霄一瞬间转不过弯来,宁宴就道,“因为你的砒霜是假的。”
她将包砒霜的纸包,和另外一个抽屉里包珍珠粉的纸包,以及摆在桌子上还未使用的牛皮纸做对比。
“你们看看,是不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