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夫妇难得回长安居住,特地准备了酒菜招待令蕊和李潇然。
晋王掐着书院快放学的时间,亲自驾着马车去接皇叔。盛情难却,令蕊夫妇上了晋王的马车,去了晋王府。
马车穿过闹市后走了两炷香的功夫,在东市一处僻静的坊间停下,“皇叔、叔母到了。”
晋王打开车门,令蕊站在马车上看到了左边晋王府三个烫金大字。晋王府地段比李昕这个臣子家差远了,更比不上豪气冲天的睿亲王府。单看门头,这就是一座寻常官邸,比远在西北的睿亲王府差了不止一点点。
中原嫡庶尊卑差别很明显,同样是皇子,晋王比睿王差远了。尽管晋王是当今皇帝的儿子,可却比皇帝的弟弟差一大截,可见皇帝有多不待见这个儿子。
“我家是寒门,比不上皇叔家大业大,请皇叔叔母别嫌弃!请进!”晋王彬彬有礼在前面引路,令蕊和李潇然欣然前往。
晋王府的门槛比睿王府低了不少,站在门口就能将满园景色尽收眼底,比李昕家侧园还小,住在这样的府邸当真是委屈了大表姐。晋王妃领着一个两三岁的男孩从园子里走出来迎接,“见过皇叔,叔母!”
想必这个男孩就是大表姐的儿子。令蕊的眼睛随着那个男孩转,男孩跑到李潇然面前行礼,“李泽见过叔爷爷!”转头朝令蕊行礼:“李泽见过叔奶奶!”
十七岁就被人叫奶奶,这也太不能接受了!令蕊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今日来得匆忙也没有准备见面礼,她只能转头巴巴的望李潇然,用眼神求助。
李潇然似乎早有准备,随手递上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送给李泽,摸摸他的小脸说:“李泽乖,叔爷爷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一块玉佩。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告诉叔爷爷,叔爷爷送给你。”
李泽摇摇头,捧着那块玉佩看了看自己的父母,晋王夫妇一眼看出那块玉价值不菲,可抵得上长安城一座大宅,连忙拒绝:“这玉佩太贵重,我们受不起,请皇叔收回。”
李潇然不允,把玉佩给李泽戴在脖子上,李泽走到令蕊面前,摸摸她的花衣服,说:“奶奶的花衣服真漂亮。”
令蕊蹲下来牵着李泽说:“你母亲是我的表姐,你唤我姨母好不好?”
李泽一层一层的抖着令蕊的花衣服,晋王妃上前制止,“李泽不得无礼!不要动叔奶奶的衣裳!”
令蕊指着李潇然对李泽说:“以后就这么定了,他是你的叔爷爷,我是你姨母。”
晋王失了笑,说:“这中间差了一辈人呢!”
“要不李泽唤我姨父吧!”李潇然显然也不想还没当爹就做了爷爷,这个侄儿只比自己小一岁,他的儿子都会叫人了,两位王妃还没怀上子嗣,真是难为本王!
晋王诚惶诚恐地说:“使不得!皇叔您还是做您的爷爷好些,不然父皇和皇祖母听见了不高兴。”
李潇然苦笑一声,令蕊得意的地牵着李泽,抚摸他的脑袋。
李泽长得跟他父亲很像。
皇室十分重视子嗣,皇子成年后有专门的教习嬷嬷手把手指导皇子行人伦之道。晋王是当今皇帝与教习嬷嬷学习时创造的第一个试验品,可惜晋王长相太一般,且生母是宫女,皇帝并不喜欢他。他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存在感,李潇然比晋王大一岁,皇帝宁愿把嫡亲弟弟当儿子疼爱,也不愿意亲近这个儿子。
李潇然与当今皇帝一母同胞,长相一模一样,英俊又贵气,皇帝已成年的四个儿子中李钰的相貌最好,但四个儿子没有一个长得像皇帝,这让皇帝颇为遗憾。
李潇然很少在长安城闲逛,因为长得太像皇帝,走到哪里都能被文武百官认出来,很不方便。若非被令蕊拖着出去玩,他是绝不会去酒楼吃吃喝喝。
晋王尽管长相并不帅气,但他的谦卑、温和和彬彬有礼,让令蕊有几分好感,他可比琢磨不透的肃王好相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