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然早膳后迟迟不见令蕊来前厅,遂去寻她。令蕊像男子一样束着头发,用一支银簪别着,身穿葡萄紫色束腰长袍,单衣薄衫在院子里跟李钰比剑,家丁和婢女们都在围观。
令蕊看着瘦弱,剑术灵活多变,翻转跳跃样样极轻松,反倒是李钰这个养尊处优的皇子有些吃力。
一番打斗下来没有分胜负,见李潇然来了,二人停手行礼。芸娘连忙把厚重的棉衣给令蕊穿上,寒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还打喷嚏。
李潇然道:“芸娘,去煮碗姜汤过来。你们要是比完了就来前厅,崔大人及各位将军还等着呢。”
令蕊跟上李潇然的脚步去了前厅,李钰边走边拉着李潇然说:“皇叔让萧小姐做管家不到一个月,又让她做使臣,这不是折腾她吗?”
“做管家是为了试探她的能力,不试探如何堪大用?”
令蕊掌家时发现一个家丁行迹可疑,叫人盯着,晚上把那偷东西的家丁抓个正着。经过盘问才知道,那家丁的老母生病需要银子治病,令蕊派人查清事实后,让那家丁逐出王府,私下给了他二十两银子买药。那家丁千恩万谢地离去。
两个老婆子见锦月不得宠,便不待见她,连带苛待她的贴身婢女采芹,还在背后嚼舌根。令蕊不动声色,赐给她们一碗下了药的鱼汤,老婆子喝了汤以后喉咙难受,不能言语,跪在地上求饶。令蕊教训道:“今日只是小惩大诫,罚你们禁言三天,三天后再观后效,若是谁再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让王爷来管。”
几天下来府里的人规矩多了,再也不敢轻视锦月,在背后说三道四。
令蕊早知府上有人悄悄赌博,派了几个侍卫夜里盯着,抓到了五个赌徒。她振振有词地教训道:“前方战士风餐露宿,保家卫国,夜不能寐。你们倒好,有温暖的屋子不睡,半夜起来赌博。赌输了便生出不正之心,图谋主家财物!这种歪风邪气,断不能滋长。这五个赌徒先捆在柴房里,派人看着,明日杖责三十,罚去参军一年。明日府里的人全部去观刑,若有再犯,这就是下场!”
令蕊雷厉风行,赏罚分明,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李潇然觉得这才是当家主母该有的样子,这才让她做使臣。
杨袭古和崔使臣等人正在李潇然的大书房候着,令蕊披着一件雪白雪白的斗篷,里面穿着淡紫色的男装。
杨袭古心直口快,指着令蕊问:“这位就是王爷的使臣?她不是王爷那上房揭瓦的小娇妻吗?”
李潇然假咳了一声,李钰道:“人不可貌相,皇叔选的人不会错。”
紧接着穿金戴玉,身着榴红襦袄珍珠镶边长衫的锦月端着茶水进来了。众人通过锦月高耸的发髻和光彩照人的衣衫,这才知晓她才是睿王府的女主人。
李潇然坐在主位上,李钰在他旁边坐着,令蕊坐在门口有火盆的地方。锦月上完茶在李潇然旁边站着随侍,李潇然道:“这位就是我们此次的使臣萧大人。”
令蕊起身行礼,“见过各位大人!”
李潇然道:“此次我方使团由本王主使,使臣三殿下、巡抚高大人、李琇璋都护、崔大人、萧大人。崔大人,可以开始了。”
一个四十岁模样的中年男子开口了,“此次回鹘使团会来十人,三十护卫,一位公主和两位婢女。他们会在此停留七天,王爷给他们安排的住处是城内的别苑,别苑已经打扫干净,人手已经准备妥当,到时候都护府抽调一百人负责别苑的安全。第一天为他们接风,安排住处,晚上在别苑举办宴会。第二天是校场阅兵,第三天到第五天谈贸易和边关问题,第六天逛街游玩,第七天早膳后送使团出城。按照王爷的意思,这七天我方使团也住在别苑内。”
李潇然道:“杨将军的布防可准备好了?动员全军提前清退城内的探子和可疑人物,保证安西城万无一失!”
杨袭古起身说:“还有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