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夜晚的工作，苏墨告别了店长与朋友，踏着徐徐夜风，回到家中。
推开门，苏墨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苏阳坐在沙发上，一脸出神地盯着客厅里的那台老电视，也不知道是什么节目，能让他这么出神。
“我回来了，今天没出去赌博？”
苏墨换上一双灰色的拖鞋，和苏阳打了个招呼。
苏阳拿起遥控器，急忙换了个台：“没，没有。”
“是不想赌，还是说没钱去赌？”
苏阳嗫嚅了一下，如鲠在喉。
苏墨见他语塞，语气终于也软了下来：“爸，你也该悔改了。”
“那赌博到底有什么好，能让你这么上瘾？”
“每次输的一干二净，就开始哭，哭完了挣了点钱，又继续往死里赌，这种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苏阳点起一支烟，吞云吐雾了许久，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不懂。”
苏墨摇摇头：“我确实不懂，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或许你曾经确实靠赌博赢过几次，赚了些钱，但那真的是运气吗？”
“你看网络上的那些庄家，他们在后台轻轻划一下手指，就能随便改数据。”
“他们想让你赢，你就赢，想让你输，你就输。你就像是个提线木偶，被人操纵着，诱惑着跳进火坑里，最后的结局，只剩下一贫如洗。”
“清醒点吧，爸，从来没有什么一夜暴富。”
“放弃幻想，认清现实。”
“我们的生活还能从头开始。”
苏阳没有说话，只是拉起张毯子，侧躺在沙发上，静默无言地刷起了手机。
苏墨看着他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只能咬着牙齿，叹气一声：“很好，你就一直这样烂下去吧。”
砰！
卧室的门房被苏墨重重关上。
客厅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许久之后，躺在沙发上的苏阳，缓缓坐起，他拿起遥控器再次打开了电视，用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地方电视台上播出的广告。
“您的孩子是否早恋、网瘾、叛逆、不尊重父母？”
“请立刻联系我们。”
“阳光夏令营，让您的孩子改头换面，戒除网瘾，成为一个尊重父母的人，现在入营仅需1998元。”
“呵呵。”
苏阳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广告，许久之后，他再次点上一支烟，喉间发出了低沉可怖的笑声。
........
早晨醒来，苏墨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开秋秋，映入眼帘的却是夏果的狂轰滥炸。
【果然多多多（夏果）】：火了火了火了火了火了！
【苏墨】：怎么了，店长，你家着火了？
【果然多多多】：着你个大头啊，我是说，咱们拍的视频火了！
【果然多多多】：‘发来一个链接。’
苏墨点开视频，发现就是夏果给自己录的弹钢琴的影像。
然后是播放量....
2000万？！
苏墨打开评论区，差点被网友的热情闪瞎了眼。
【55岁甜心宝贝征婚中】：啊啊啊啊啊啊，弹钢琴的小哥好帅，有好心人能告诉我这家店在哪里吗？
【沫沫不想睡】：SOS，救命！这个男生真是帅的我要喘不过气了！
【果然多多多】：@55岁甜心宝贝征婚中，集美别慌，我告诉你这家店的地址，就在澄海市大通路72号铺子，最近还有打折活动哦！
【彤彤】：炒作而已，这也能火？现在的人真是莫名其妙的。
【李唐腚真】：@彤彤，看不惯就gck！
【藤本姜树】：@彤彤，老阿姨，别酸了。
【流离失所的小安】：咦，这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