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夜宸听此,脚步顷刻停滞了下来。
转身径直走到粟怀面前,双眸发狠,扼住他的脖颈,一把提溜起他。
粟老头说的谣言,一定是和楼夜宸有关的,不然,他情绪不可能突然如此暴烈。
而且,这个谣言看起来对楼夜宸很重要。
想到这,苏念鸽赶忙走过去,握住楼夜宸胳膊,轻抚他的背,尽量去平复他的心情。
让他松开粟怀,不然把他捏死了,谣言之事又成了不解之谜。
僵持了许久,他松开了粟怀,一双漆黑的幽眸,如寒池化不开的浓墨,又冷又阴,满身疲惫之色溢于言表……
苏念鸽见过他疯批模样,见过他杀人模样,却独独没见过他这么低落,不堪一击的模样。
楼夜宸永远对任何事都保持观望冷漠的态度,如今,看起来透着丝丝心疼。
她看向粟怀,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是,他再使用诡计伤害楼夜宸,那自己一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粟怀对上苏念鸽灼灼的目光,他微微启唇:“苏姑娘,老夫与王爷有话要说,你可否暂行规避?”
合着粟老头拐弯抹角的不说清楚,是因为在提防着自己?
算了,这件事对楼夜宸如此重要,自己不走,粟老头是不会放心告诉的。
她蹲下来撩撩楼夜宸垂髫在两侧凌乱的发丝,轻抚他的面颊,浅浅开口:“我先出去了,有事喊我。”
起身的一瞬,楼夜宸拽住了她。
声线低沉婆娑:“就待在这里,本王与你没有秘密。”
他这么说,苏念鸽就放心留下来,本来,粟怀就无需防她,她是来拯救楼夜宸的,不会背叛他,更不会出卖他。
见粟怀迟迟不松口,苍老的眸子一直在苏念鸽身上打转,一副你不出去我就不讲话的架势。
苏念鸽忍不住对他规劝道:“粟大人,你再不说天都要亮了,王爷也不能在此多滞留,我不会把听到的事说出去的,你不会把想说的话带到棺材里去吧?”
粟怀脸臭了几秒,才垂眸缓缓开口:“皇帝询问老夫当年那个谣言是不是真的,老夫回答他不是,王爷日后,面对皇帝也要秉信此答案。”
楼夜宸关节手指开始咔咔作响,似是愤怒到了极点,双眸猩红可怖:“这么说你骗了皇帝?那些谣言都是真的,是吗?”
苏念鸽听的云里雾里,谣言到底是什么?跟绕口令似的,听的她越发好奇了。
粟怀突然开始发笑,笑得很癫狂,身子都在发抖流血:“王爷,是真的,你身上是有我们粟氏血脉的,哈哈哈……”
血脉?
苏念鸽头要炸了,楼夜宸莫非不是皇帝的儿子?他的身世还和粟怀有关?
楼夜宸突然起身,一拳砸到了墙上,拳头开始变得血渍淋淋,眸子氤氲泪花,他仿佛是哭了,而且哭的伤心。
苏念鸽走过去抱住他,贴在他冰凉的胸膛里,轻抚他的背,防止他继续自我伤害。
粟怀耷拉着眼皮,继续开口:“当年你母妃在天牢找到我时,亲口告诉我的,她已有喜,怀了我王兄的孩子,因为只有一月左右,所以离帝根本不知情。”
他看了眼楼夜宸失神痛苦的神色,继续开口。
“你母妃打算顺从离帝之意,成为他的妃子,一是可以救我们粟氏一族,二是为了保住王兄的骨肉,可以让你以离帝皇子的身份苟活下来。”
如此,那就一切都说的通了,在楼夜宸三岁左右,她母妃去世,也有谣言爆了出来说楼夜宸并非是当今皇帝的孩子,而是前朝云帝的。
听到谣言的离帝,既愤怒又觉得羞辱,他不敢公然的去滴血试亲,他怕结果出来,被天下人耻笑。
所以,他已一己之力压下了那个谣言,但对楼夜宸的态度却一落千丈,从宠爱到无比嫌恶。
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