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无数次想象过这样的画面,当它真正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的心不由得一直往下沉。
除了那些吞噬者,应该没有人会把尸体搬运到这里,它们到底想做什么呢?
这些吞噬者又会藏在哪呢?
它们是否会像猎人一样,耐心的守候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等待猎物的出现呢?
我很迷茫,一想到这些,我心中的寒意一阵翻涌,虽然我不想成为吞噬者的猎物,但是现在的我似乎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不尽快回到一号住院部,我和张海芸撑不了多久就会完蛋。
我曾经是一名特种兵战士,也曾经在无数次枪林弹雨中跌倒爬起过,可是从没有过像现在这种感觉,
成为别人眼中的猎物,这对我来说是一件相当讽刺的事情,
站在原地,我看着远处无尽的黑暗,心里不由得感到一丝恐惧。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我需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我并没有因为胆怯而感到羞耻,在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以卵击石不是明智的选择,现在我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只是一个两个吞噬者,我也许能对抗或者逃脱,如果同时遇到三个以上或者更多的吞噬者,我恐怕在劫难逃。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而,浓郁的血腥味直接冲进我的肺管,我禁不住又开始咳嗽起来,
“咳……咳……萧医师……,如果我真的回不来了,我的朋友就拜托你了。”
我朝着尸墙另一侧喊道,在得到萧雨的肯定答复之后,不再有任何犹豫,我把身体紧靠着一侧的墙壁,然后迈步向前,
一步,两步,五步十步……
脚下踩着变异者的尸体和血水,每走一步都十分的困难。
刚开始,我还默默计算着大概的距离,可是数着数着就记不清到底走了多远,随着逐渐的深入,内心深处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强烈,就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的角落里盯着你,心头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渐渐的,我的四肢开始变得僵硬,心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攥着砍刀的手心已经都是汗水。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头灯的光亮也随着越来越暗,我的身影逐渐的被黑暗吞噬。
灯光以外是无尽的黑暗,死一般的寂静让我的头皮发麻,我全身的汗毛几乎都竖了起来,那种压迫感让我的体力消耗很快,我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我不知道灯光还能持续多久,如果没了灯光,我将完全陷入黑暗,即便是手里拎着砍刀和手枪也无法发挥任何作用,在没有光的世界里,那些吞噬者反倒如鱼得水。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该怎么办,是铤而走险继续向前还是原路返回,我反复思考了很久也没有决定下来,
就这样,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要靠着墙壁休息一下,尽量恢复体力,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可是无论我怎样安慰自己,莫名的恐惧仍然如影随形,
我走走停停,不知道走了多久,头灯终于还是熄灭了,我的心也跟着骤然紧张起来,没有灯光我就彻底变成了一个瞎子,如果继续走下去,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正当我近乎绝望,准备折返的时候,我的手似乎触摸到了什么东西,我心中一震,然后经过我多次的触摸之后,终于确认面前这个冰冷的大家伙应该是一个巨大的铁栅栏,
整个通道完全被一道坚固铁栅栏封堵住了,我用尽全力也推不动分毫,虽然不明白这个位置为何会设置一个铁栅栏,但我知道铁栅栏绝对不可能是完全封闭的,
我相信在某一个位置,一定有一个可以出入的门,
黑暗中,我重新在铁栅栏上摸索,果然,在通道的另一侧我摸到了一扇门,我用力推了推,铁门纹丝不动,应该是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
我很快就摸到了门栓,当我拨开门栓,轻轻推开铁门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