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一直负责为永惜安胎,永惜见他来诊脉只有微微的疑惑,“太医,你不是过几日才来诊脉吗?”
张太医淡淡道:“近日宫中人心惶惶,臣怕娘娘忧心,腹中胎儿不稳,遂提前来诊脉。”
“那多谢太医了。”永惜伸出手。
张太医细细把了脉,永惜见他蹙着眉头,心中有些不安。
“张太医,本宫的孩子没什么事吧?”
张太医收回手,“娘娘脉象不稳,有流产之兆,臣给娘娘开一副安胎药。”
永惜闻言,焦急地抓住他的手,“张太医,您一定要保住本宫的孩儿!”
张太医点头,“臣尽力而为。”
永惜情绪激动,她若无法保住腹中胎儿,日后在这宫中还有何地位可言?
忧心之下她竟真觉得小腹难受得很,躺在床上,等着张太医的药熬好送来。
永惜毫不犹豫地喝下送到她手中的药,这一夜,注定难眠。
纪逢乾领着张太医前来复命。
萧祁誉负手,看着昏暗无星的天空,面上看不出神情,“她喝了吗?”
张太医躬身道:“臣已经按照殿下吩咐办妥,娘娘没有怀疑。”
萧祁誉淡淡道:“明日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张太医拱手,“殿下放心,臣明白。”
萧祁誉挥手,“你们退下吧。”
这一日皇宫的夜晚似乎格外宁静,黑暗将一切吞噬。
萧祁誉站在凉凉的石阶之上,整个人的温度缓缓下降,天边一颗流星陨落,眨眼消失无痕。
永惜小产了,曾经鲜活的眸中黯然无光。
一连三日,无论谁她都不肯见,整个寝殿中的东西被她砸的砸,扔的扔。
张太医说她是身体太虚弱,再加上近日来思虑过多,累及胎儿,孩子原本就保不住。
永惜怀疑是张太医害她,可其他太医检查药渣,都说安胎药没有问题。
太医说永惜是失了孩子,神情太过紧张,疑神疑鬼,需要静养。
萧祁誉便吩咐关闭永惜寝宫,不准旁人打扰惜侧妃休息。
永惜在寝宫中度过了她人生中最灰暗的一段日子,唯一让她心里高兴的是萧祁誉没有因为她流产便放弃她,源源不断的珍贵药材被做成药膳送进寝宫之中,永惜的身子将养起来。
但是,除了流产那日永惜见过萧祁誉,后来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永惜决定出去见一见萧祁誉。
永惜对镜梳妆,镜中的容颜憔悴许多,但覆上脂粉,颜色仍是好。
永惜走过梅园,忽有一个宫女撞上她。
永惜正要发怒,手中被塞进一个异物。
她蹙眉看了那宫女一眼,宫女惶急地跪下,“侧妃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请侧妃娘娘饶了奴婢!”
永惜目光掠过四周,梅园内外增派了士兵,这婢女是想掩人耳目!
永惜将纸团收进袖中,淡淡道:“起来吧,谅你是初犯,本宫就饶你这一回,下次本宫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婢女叩首:“娘娘仁慈,奴婢谢娘娘!”
婢女匆匆离去,永惜原路折返,在无人的地方打开纸条。
纸上内容却叫永惜一瞬之间惊愕地捂住嘴,脸上的泪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
费尽心思画的妆容被泪痕冲散,让永惜引以为傲的容颜刹那间变得阴鸷可怖。
压抑的哭声消散在风中,没有人知道永惜这一刻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孩儿,娘亲一定会为你报仇。”
永惜将纸张嚼碎,一点一点咽进肚中。
那纸中的字也随着一起不见天日!
六日前
颜莫昭等人爬到高地,观望着齐妫襄大营。
赵节吟指着囚车,“颜大人你看,那是你母亲颜夫人!”
颜莫昭捏紧了拳头,“是母亲,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