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眉头微蹙，“娘娘说这话是想表达什么？”
“本宫从那时起，醒事了，我爱上了一个眼里只有别人的男子。”
萧澜乐的话戛然而止，颜莫昭却心中一震。
她忍不住问：“娘娘当年为何要嫁给小了您足足九岁的幼帝楚敕？”
萧澜乐神情幽远，“颜漓的心在你身上，对旁人便没了耐心，他嘲讽我说我没了公主之名就什么都不是，那时我心高气傲，只想向他证明我自己，便宣布放弃公主之位。但我发现无论我做什么，颜漓都不曾多看我一眼。后逢裳雲国内乱，姬颜漓与我哥哥拥立的新帝需要扶持，我便义无反顾联姻去了裳雲国。”
男未婚女未嫁之时，他们不曾在一起，如今一人为臣，一人为后。
颜莫昭心内唏嘘，这么些年，萧澜乐嫁给一个她根本不爱的人，而心中所爱日日相见却不能向他表明心意。
萧澜乐眼中却闪现奇异的光芒，“我很庆幸我做了这样的选择，如今的裳雲国其实是我同颜漓一起重建起来的，并肩看天下远比耽迷于小情小爱更能让人成长。”
颜莫昭唇边涌起涩意，“只是娘娘再不可能嫁给你心中那个人了。”
萧澜乐摇头，“这又有什么关系？我早就放下执念了，如今我只要看着颜漓过得好，裳雲国和嘉璇国不兴兵戈，我便什么都不求了。”
颜莫昭拱手，“莫昭祝娘娘所求皆能如愿。”
萧澜乐问道：“你呢，都说你爱的人是我皇兄，你为了帮皇兄稳定南疆，卧底奉睚王府，在大婚之日亲手杀了梁王世子，你做了这么多，是不是早就等着我皇兄娶你的这一天？”
颜莫昭呼吸一滞，喉中苦涩涌出，她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萧澜乐微笑道：“颜漓的确等了你很多年，但如果你真爱我皇兄，他一定会放手祝福你们的。或许一年两年抚平不了情伤，但时间久了，他总会释然，那时他也许会娶一房如花美眷，与她共度余生……”只是那个人不会是我了。
萧澜乐眼底的黯然转瞬即逝，她又变成那个坚强骄傲的澜乐皇后了。
颜莫昭闻言，唇边挂着淡淡的笑意，“姬颜漓此生真是幸运，有娘娘您这样的红颜知己。”
萧澜乐微微垂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萧澜乐这一生，虽然得不到情爱，但能和皇兄一样，保我嘉璇国子民百年太平，我已经知足了。”
颜莫昭恭敬地向她行了一礼，“娘娘大爱无疆，莫昭心悦诚服。”
萧澜乐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