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的背影,良久后道:“奉睚王府,留不住她。”
彦挑莫名其妙,“颜小姐不正是来奉睚联姻的吗?为何留不住她?”
楚泽玄一语不发地离开竹绝居,背影萧索。
唯留彦挑在原地想不明白。
颜莫昭借养病之名,关了东亭水榭的大门,推拒所有来客。
期间楚泽玄来过两次,闻听颜莫昭不想见人,并不勉强,只在窗外看了两眼便默默离去。
颜莫昭坐在秋千之上,享受午后明媚的阳光。
惬意的面容上却带着几分不合时宜的锋芒,“逢乾,安排得怎么样了?”
纪逢乾拱手行礼,“颜大人,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将东西放到张阗李的手下吴从含的房门之外,吴从含立功心切,东西在他手上都没留过夜,便到了张阗李的桌案上。”
颜莫昭停下秋千,眸中带寒,“张阗李与王恬,二人乃奉睚王的左膀右臂,若他们齐心合力,奉睚王府绝非我小小一个颜莫昭能撼动,可惜……”
纪逢乾跪地道:“大人不必负疚,奉睚王府运势将尽,我等不过推波助澜。”
颜莫昭挥手道:“你下去吧,把张阗李盯紧了。”
“是,大人。”纪逢乾离去。
奉睚城的官员们,虽平日总有意见不和唇枪舌剑之时,但像这样互不相让势不两立真是少见。
一边是心腹之臣张阗李,一边是得力大将王恬,这两个人,皆是奉睚王楚宣任信任的股肱之臣。
而奉睚城内部也分为两派,张大人和王大人平分秋色。
平日里他们两个,谁也斗不过谁,但今日精神抖擞的却只有张阗李。
王恬跪在地上,楚宣任面目阴沉,已经半晌没有说话了。
张阗李进言道:“王爷,王大人这次做得实在有点过了,下官觉得王爷必须要严正法度,给奉睚城那些无辜受罪的百姓一个交代。”
随即有人附和:“下官等赞同张大人所言。
王大人一派的官员皆面面相觑,证据确凿,很难翻身。
可按照奉睚城的律法,王恬之罪虽死不足惜。
就算将功抵过,王恬这将军之位也保不了了!
楚宣任便是知道事情无法简单收场,才一直一语不发。
沉闷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楚宣任不开口,其余人不敢闹得太厉害。
但张阗李一党好不容易抓住了令王恬翻身不得的错处,自是咬紧了不松口。
王恬被罢官只是早晚罢了。
楚宣任宣布将王恬暂时囚禁,改日再议。
张阗李在王恬被带走时得意地看了他一眼。
颜莫昭本在东亭水榭静候消息,外间却有人来找她。
颜莫昭有些疑惑,这个时候谁会来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