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初雪睡的香沉。
“小姐,小姐……”秀儿掀开帘子,看着睡的像只小猪,嘴角还流着哈喇子的小姐,摇了摇她的肩膀,“小姐,醒醒……”
初雪秀眸惺忪,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嗯?到家了?”
“早到了,舅夫人和大小姐早就进去了,就小姐你一个人在马车上呼呼大睡,她们也不叫你。”
那对母女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呢,恨不得她在马车上待一夜。
国公府的下人更不会管她。
初雪盯着秀儿的脸,“午时走的急,这会太晚了,你先忍一晚吧,明早我给你一道方子你去药铺抓药,定能治好你的脸,今晚忍着不要抓挠,小心留疤!”
“嗯嗯,秀儿听小姐的。”
刚进国公府的大门,一个婆子就跑了过来,面色冰冷沉声道,“夫人叫你过去一趟。”
初雪拉着秀儿的手,“我们走。”
婆子追上前,挡在两人前边,“婆子的话你没听到吗?”
初雪冷睨了她一眼,抡起小手“啪”扫上了她的脸,“放肆,我是国公府的二小姐,你一个奴才竟敢对我大呼小叫没大没小。”
婆子捂着发红的脸,呲牙咧齿,“你……你……竟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打你还要挑日子吗?”初雪翻了她一个白眼。
“发生何事?”纳白莲在屋内等了半天不见动静,闻声而来。
看见自己奶娘脸上鲜红的五个手指印顿时火冒三丈,一改平时的温柔。
“怎么回事?是谁打的本夫人的奶娘?”
她凶狠的目光瞪着初雪,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
这哪是询问,这明明已经在向她问罪了。
“舅母,实在不好意思,溪儿不知道这是您的奶娘,刚才这婆子趾高气昂的来找溪儿,语气好不客气呢,溪儿还以为是个不懂事的下人。
舅母您温柔大方,府里的下人也都管理的服服帖帖,尊卑有别,溪儿哪知道这是您的人,而且还是最亲近的人,溪儿还以为是新来的婆子呢。”
纳白莲指着初雪的小手像得了帕金森似的抖个不停,“你……你是故意的,奶娘一直跟在我的身边,你是见过的,怎么可能不认识?”
初雪抚了抚额,上下打量了下那婆子,颇有些无奈,“舅母,溪儿记得四年前奶娘面色红润还有几分风韵,可现在脸蜡黄如枯皮,溪儿实在认不出来。还有溪儿这四年真没有接触什么人,猫猫狗狗野猪野兔倒是见的不少,这眼力劲确实不行了,认人费劲的很,就拿那天来说……”
她又捂面“噗嗤”一声。
纳白莲更气了,“你笑什么?”
初雪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溪儿想起一件事,若溪儿说出来舅母切莫生气。”
“你说!”纳白莲努力平复心情。
“那日我刚回来,大家迎我进府,舅母与舅舅站在一起溪儿竟然没有认出,以为……外祖父又续了弦了呢。”
“你!!……”纳白莲一张脸气的发红,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她摸了摸白皙的面庞,她真的老了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