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初雪缓缓睁开了眼。
呵呵
她居然还在牢里，
她竟然没死？！
老天，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初姑娘，你醒了……”
“阿牛……”
初雪颤抖的双手抓住了阿牛的手，“阿牛，你给刘大娘说了吗？她身体不好，别告诉她我的事。”
她的手很冷很冷，可他没有甩开她，再也不会说她不知廉耻，男女授受不亲。
她醒来居然不关心自己，倒是害怕刘大娘担心她。
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可能是细作。
初二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
“放心吧，我给刘大娘说了，大娘说她不要你的银子，她先帮你收着，等你回来再还给你。”
回来？她还能回去吗？
他会让她活着出去吗。
阿牛握着的那只手越发紧了，神色没落，看着她脸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也隐隐作痛。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你的脸……好不了了……”
初雪的眸光微微动了动，嘴角噙着一丝浅笑，“这不怪你，和你没关系。”
她手指轻轻摸了摸两侧脸颊，很疼很疼，“这脸……毁了就毁了吧，我不在乎。”
命都快没了，这脸要来也没用。
阿牛从怀里拿出那个破碎的玉扳指，“这个还给你。”
初雪定定望了一眼那扳指，这本来本就不是她的东西，是她在秦王那里拿的，现在坏了也没有办法还给他。
而且，她也没法还，他们没有相见的那一天了。
再仔细看看，这扳指是她的那个吗？怎么是碧绿色的？那一抹红怎么不见了？
算了，她不想再想这个问题了。
一切，都不重要了。
“扔了吧……”
阿牛收回了目光，站了起来。
“主子吩咐，你还是得关在牢里，对不起，我的职责所在！”
“没关系，我不为难你。”
阿牛指着地上的那碗粥，“这碗粥再放就凉了，赶紧喝吧。”
阿牛深深的回望了她一眼，她脆弱的影子映在他的眼眸里。
他以为他们能做朋友……可惜……
他不敢再看，走出牢房。
“阿牛，你信我不是细作吗？”
初雪仰起头，眼中清波流转。
“信！”
也许之前不信，可这一刻阿牛是坚信的！
“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初雪笑道。
……
月光略过枝头。
地牢里，阴暗潮湿，不时有老鼠蟑螂爬过，初雪最害怕这些小东西了。
可她真的很困，很困。
又冷又困……
闭上眼睛，紧紧蜷缩着身子。
突然感觉到被温暖覆盖，，全身才放松下来。
深深的睡了过去，伤口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
……
地牢门口
“你去看她了？”
阿牛从地牢出来就碰到了初一和初三。
“嗯，我给她送一床被子。”
初一和初三对视一眼，“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阿牛神情漠然，久久没有说话。
他把她当做朋友，看到她这个样子，他很心疼，真的很心疼。
“收起你的怜悯，她是细作。”
“她不是细作，我相信她，她那么善良，怎么会是细作……”
那天他陪她去买了许多东西，她那么认真挑选那两支玉簪子，原来那是送给他的礼物。
她还去药房给刘大娘买去寒气的草药。
还给他买了两个肉包子。
她还陪着他去林子里砍柴。
会讲笑话给他听。
还说想和他做朋友。
她还让刘紫风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