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慢点吃,看样子这些天都没有好好吃顿饱饭。扒火车过来的?”陈富贵问道。
“公路和野路没法走,只能扒火车。”匪徒大哥看了他一眼。
“也算是你运气好,正赶上风声紧。要不然原本我们的想法,也是摸到你家里,把你给绑了。”
“不过也都没关系了,你们都是瓷器,我们则不同。也别指望我们喝多了,你再袭击我们,后悔的是你。”
陈富贵摇了摇头,“不会的,月月以前跟我吃了很多的苦。现在的日子刚建好,我不能辜负了她。”
“我就好奇的打听一下啊,你们咋就走上这条路的呢?看你们哥俩的本事,正经谋份营生,应该是不难吧?”
“还能咋走上来的?被人欺负的呗。”匪徒二弟说道。
“被欺负得很了,我们就把欺负我们的人给弄死了。也没人帮我们,弄死个人吧,人们还就都怕我们了。”
“啥活不用干,在家里就等着人给送钱多好?知道你会说这样不值,没啥值不值的,这些年的日子过得也滋润了。”
“家人呢?不是要套你们话。发生得太突然了,我还真没有打听过,也没那个时间。”陈富贵问道。
“爹死娘改嫁,我们哥俩就是这么活过来的。”匪徒大哥灌了一口酒。
“当初啊,要是生在你们葫芦村,我们哥俩也不至于这样。在柴禾垛里猫了一天半,你们这边的情况听了不少。”
“现在手里有了人命,我们哥俩也都知道,被抓到就是一个死,根本没有别的路。是不是觉得我们挺残忍的?”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每个人的人生经历都不一样,谁也没有评价别人的资格。”陈富贵摇了摇头。
“不是说漂亮话,以前我家也苦。我们家馨馨啊,那时候营养不良,一脑袋的小黄头发。我还是个好喝爱赌的货,我媳妇都要跟我离婚来着。”
“人家都说一朵好鲜花插在了烂泥上,我就烂泥,连牛粪都不如。牛粪好歹还能让粮食有些收成呢,烂泥就啥都不是了。”
“说这些干啥,你后来虽然还喝酒,不也没撒过酒疯嘛。”陆明月眼圈红红的说道。
“哎……,这辈子欠你一句‘对不起’,让你跟馨馨都吃了很多苦。吃了苦就是吃了,后边如何弥补也不是那么回事。两位兄弟,是这么个道理吧?”陈富贵说道。
匪徒大哥点了点头,“你这话说得不差,就跟恩仇一样。恩就是恩,仇就是仇。我们哥俩杀了好几个,但是我们村当年救济过我们的人,我们都给过照顾。”
“这也算是仁义的一面了。”陈富贵笑着说道。
“咋样,够吃不?要是不够吃的话,我回去再炒俩菜。其实就是生不逢时啊,要是倒退个百八十年,没准咱们哥仨还能拜把子。”
“够吃了,都是用盆子装的呢。”匪徒大哥说道。
“我就纳闷了呢,你说你这么大身份的人,咋还把饭菜弄得这么好呢?用你的话说,生不逢时。”
“早几年要是遇到了你,我们哥俩也不是如今这般样子。省城的华子,我们听说过他。现在就跟你手底下呢,混得很好。”
“这就是命,我们哥俩就是短命的。不过要想多活两天,人我们还不能放。但是你放心,不会动她们分毫。”
“这一点就算是你不说我也信。守规矩的江湖人不多了。”陈富贵说道。
“大哥,我这肚子咋有点不得劲呢?”
这时候匪徒二弟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匪徒大哥猛的看向了陈富贵,手中的枪也举了起来。
边上的陆明月,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玩笑可是开不得啊。”陈富贵苦笑着说道。
“送来之后我先吃的,你们也都看到了。再说了,啥样的药能让你们吃这么长时间才犯劲儿啊。”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