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社长,看到了吧,你说这样的卫生纸,谁能买啊?”钱主任说道。
陈富贵没有说话,而是揪下来一块,在手中揉搓了一下。
“啥时候开始变这样的?这都快赶上砂纸了。”陈富贵问道。
“去年上半年就这样了,开始的时候多少还能卖点,现在除了白送。”钱主任说道。
“你再看看人家红灯牌的卫生纸,一样的价格。你再瞅瞅他们做的本子,就这玩意不是糊弄人呢吗。”
钱主任说完,又从货价里往外掏。
陈富贵掂了掂,红灯牌的卫生纸明显更沉一些。揪下来一块儿,在手中揉搓之后,那种柔软的程度也很不错。
再把田字格本子翻开,印刷的并不是那么好。翻了几张纸之后,竟然在其中的一页上看到了草梗子。
“好家伙,真是有些不得了啊。我都没注意这些,我闺女还上小学了呢。”陈富贵说道。
“也不知道他们是咋想的,虽然是擦屁股纸,也不能弄得这么糊弄啊。”钱主任吐槽了一句。
陈富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造纸厂的问题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很多。
如果一个企业的产品质量出了问题,那就是大问题。更不用说,这个问题还可能是领导者故意制造出来的。
无他,肯定是为了进一步降低成本啊。
只能说这个小聪明用错了地方,无异于自掘坟墓。
“老钱,不会是他们的卫生纸都是这样的吧?”陈富贵问道。
钱主任摇了摇头,“也不是,这个主要是给周边这些大队供应的,给市里和县里供应的好一些。”
“我也是觉得他们有些昏了头,我当了这么些年供销社主任,还没见过这么给产品分等级的。”
钱主任的话,也证明了陈富贵的猜测。
“老钱啊,最近的工作咋样?”陈富贵问道。
“也就是那样吧,反正是不咋出彩。”钱主任说道。
“现如今在造纸厂扛活的也没剩下多少老人了,都是附近公社的,都回家伺弄田地、伺弄菜呢。”
“现在一些扛活的,有好些个还是从别的市招过来的。平时也不见出厂门,活也没有以前那么多。”
“以前那是啥场面啊,车都是排着队的来。现在是啥场面啊,好长时间不见来一趟车。我们虽然赚的也是死工资,可是以前我月月都能评上先进。”
“现如今可是不成喽,都被你们光明镇的供销社给抢去了。我也是真佩服,你们镇定人那家伙是真敢花钱。”
陈富贵乐了,压低了声音,“有没有兴趣过来给我帮忙?”
说一些造纸厂的事情还没啥,要是挖墙脚这样的事还不背着点不远处正在打毛衣的售货员,那就有些过分了。
“我的天,陈厂长,没开玩笑?”钱主任也压低了声音。
“我用得着开车跑这么远,就为了开个玩笑嘛?”陈富贵反问了一句。
“那得嘞,先把酒给装上,装完了再一起算钱。”钱主任高声说了一句,然后就往后边的库房里钻。
陈富贵也是直接走到外边,把车子打开。
等了一会儿,钱主任抱着一箱茅台走了出来。
“陈社长,真的不是开玩笑?你们打算在哪里开供销社啊?”放下酒后钱主任问道。
“开啥供销社啊,是我打算请你到我的企业里来工作,帮我把销售这一块给抓起来。”陈富贵笑着说道。
钱主任就觉得今天的天气格外的热,要不然为啥自己的脑门子上一下子就冒了汗呢。
“三个方向。”陈富贵说道。
“第一个方向,就是来我们合作社,在我们即将成立的销售公司里,发挥你的作用。第二个方向,就是我们在省城的批发市场,得帮着小宇把头三脚给踢开。”
“第三个方向,就是我的饲料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