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气闷:
“郭图,我许攸自问从未得罪于你,何以如此咄咄逼人?”
郭图也当仁不让:
“我郭图岂是如此狭隘之人?我只是为明公不平。”
袁绍见二人吵个不停,心烦不已,立刻呵斥道:
“都别吵了!”
许攸心下暗骂,低头强忍。
辛评沉吟道:
“子远忠心,自不必说,只是其妻弟贪财,以致此次刺杀失败,实在说不过去。”
许攸一惊,立刻回身道:
“话不能乱说,谁能证明是因为陈立贪财才导致刺杀失败的?”
郭图看着许攸,一脸轻蔑:
“谁能证明?自然是他自己证明的!陈立今早已经被我拿下,没一个时辰全都交代了。”
许攸看着郭图,心中又怒又惊:
“你......”
袁绍听到这里,立刻坐起了身子,眯起了眼睛:
“什么?公则细细说来!”
郭图立刻禀道:
“陈立交代,他觉得刺杀一个重病之人,易如反掌,所以未雇佣顶级刺客,而用几个二流刺客取代,贪掉了一半的钱资。”
袁绍听罢,重重拍了一把案几。
许攸吓得不敢再说话。
众人闻声都看向了堂上,各怀心思。
逄纪瞥了一眼许攸,故作痛心道:
“子远此事做得糊涂啊!若是当时在军中挑几个好手,也不至于把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审配听了半天,算是听懂了来龙去脉,此时已然沉下面色:
“贪腐一事,若有实证,切不可轻饶!”
郭图立刻应道:
“真凭实据皆已在手,自然不能轻饶。”
眼看这场闹剧愈演愈烈,田丰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拱手道:
“明公,如今刺杀已经失败,正值局势微妙之时,为今之计,宜静不宜动,此事若是大张旗鼓,难免给暗处的人留下证据。”
袁绍面色难看,一言不发。
郭图知道袁绍难以吞下这口气,便开口建议道:
“明公,陈立已在关入狱中。若不立即处理,恐再起波澜,请明公速下决断。”
许攸急忙求道:
“明公,刺杀之事,是许攸思虑不周,恳请明公降罪。贱内只有陈立这一个弟弟,平日甚是疼爱。请明公看在我许攸尽心尽力辅佐的份儿上,饶他一命!”
袁绍看着两人,甚是头疼。
虽说此事错在许攸,但看在他多年以来忠心耿耿的份儿上,和许家世家大族的面子上,却也不忍心如此狠心。
但若要饶了陈立,不仅心中不甘,也唯恐成了变数,给刘备那边留下线索。
沉吟半晌,依旧是左右为难,最后袁绍不耐烦地揉了揉额头:
“行了行了,先将陈立关在狱中,其余之事,容后再说。都下去吧。”
许攸还想说什么,但看了看袁绍疲惫的神色,只好退了出去。
郭图看了许攸一眼,冷冷地走出了中堂。
......
与繁闹的外界不同,聚贤楼的后院,一片安宁。
夏日的荷塘,一片片伞状荷叶碧翠欲滴,洁白如雪的荷花在阳光下亭亭玉立,一阵清风袭来,满园荷香。
而郭嘉一身青衫立于荷塘旁,正在赏荷。
刘南在旁边,不急不缓地说道:
“陈立昨夜已经死于狱中。”
郭嘉眉尾一抬,眼中隐有笑意:
“公则这做派,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如此,动作够快啊!”
“那铁匠铺和陈立接头的掌柜拿到了吗?”
刘南低声道:
“昨日已经秘密拿下,送到城外了。”
郭嘉赞许地笑笑。
刘南继续道:
“陈立死后,许攸有去过袁府,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