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可瑜看着权孝慈。
“你知道一个女人得要在多绝望的情况下,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挺着大肚子去追一辆汽车?”
权孝慈面如土色。
他在沙发边上坐下,把脸深深的埋进双掌里。
“姐,我当时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后面追我,要是知道的话——”
后面的话权孝慈没有再说。
现在再说什么也无事于补,狡辩得多了,更像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事实上当时席微扬在后面叫着他的时候,他明明听到的,只是他没有回头。
说不悔恨是假的。
权孝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悔恨过。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现在孩子也没了,你和席微扬之间的牵绊也没有了,如果不爱她,就干脆点签字离婚吧!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
权可瑜还是心软了。
谁让这是她弟弟呢?
“不爱却勉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想必席微扬也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那么决绝的离开,她没有用以前的情分来绑架你,而是在成全你。”
如果不是这样,席微扬不会这么坚决干脆的走,也不会在权孝慈千里迢迢去到意大利连着蹲守了十天连个面都不肯见。
席微
扬的种种举动说明了,她已经斩断了所有对权孝慈的念头。
权孝慈依旧把脸深深的埋在掌心里。
“可是姐,我想弥补她,如果我签了这个字,这辈子我都不会心安的,我欠她的太多了,太多了——”
说到后面权孝慈的声音都发颤了。
他在哽咽。
“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混帐,如果我当时能随了她的心愿这后面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这些日子只要我一回家,看到这房间里满眼的大红色,我就觉得心里刀割的痛,是我把她逼成这样的,怪不得她说养条狗都比救我强得多——”
当初布置这个房间的时候,一切都是按照席微扬的想法来布置的。
她特意让人贴了好多萌萌哒的婴儿海报在墙上,说是经常看着这些可爱的孩子,将来他们的孩子一定也很可爱的。
那时候的权孝慈对此总是不以为然,现在再看看这一切,他突然就懂了席微扬当时的心思。
“说实话如果我是席微扬,可能我会骂得更难听。”
权可瑜不客气的道,“现在想弥补了,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良心不安了,之前人在你跟前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好好待人家?要我说你就是自
己作的!”
权孝慈没有再说话,因为他无话可说。
见他这样,权可瑜突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劝权孝慈了。
权可瑜叹息了一声,抬脚就往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
“孝慈,听姐一句劝,轻歌现在是你的嫂子,从一开始她就不爱你,把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放下吧!否则还会有第二个席微扬。”
权孝慈终于把头从掌心里抬了起来,两眼发红。
“姐,我现在才知道,我爱的是微微,可是她却不肯再给我机会了。”
这是权孝慈这些天来最深刻的认知,然而已经太迟了。
权可瑜再次微不可见的叹息,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权孝严手托着一个水果盘从楼下上来,看到她从权孝慈的房间里出来时微微怔了怔。
“姐。”
“这是给轻歌准备的?”
权可瑜扬起微笑问道。
“嗯,她说想吃橙子,我就下去给她拿了些。”
权孝严面带笑意的道,“姐,你要不要去跟轻歌聊两句?”
“不了,她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反正以后多的是时间可以聊,不急这一时。”
权可瑜笑着就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