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路浅拒绝为权孝慈办丧,权煜宸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便听从了她的意见不发丧,连衣冠冢也没有举行。
尽管大家都心里有数,权孝慈是不可能再回来了,但是路浅坚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她绝不相信权孝慈死了。
不发丧,就不可能向外界宣布权孝慈已死的消息。
路浅坚持自欺欺人的把权孝慈定为失踪案。
失踪,便有了许多可能。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接受的现实。
权家老宅子里,权晟和谷青萝因为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大受打击,一病不起。
“太狠心了啊!这不是让孝慈那孩子连死后都没有一个安身之处吗?”
谷青萝捶着胸口悲痛的哭道。
对于老人家而言,就是生前再怎么作恶,死后也应该有个去处的。
现在她的乖孙孝慈却连个去处归宿都没有,这对于谷青萝和权晟这样的老人家来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妈,这话可万万不能在浅浅面前说,她已经够伤心了,再听你这话会更伤心的。”
权煜宸面色沉痛的对父母道,“浅浅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们没有找到孝慈,兴许他万一走运得救了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怎么给他发丧?要是哪天他回来了呢?”
谷青萝一听他这话,更伤心了。
“好好的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连个尸首都没有见到,我一想心里就撕心裂肺的痛,怎么会这样啊?”
权晟声音颤抖,至今不肯相信权孝慈会发现这样的事。
“你们怎么就让他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那不是去找死吗?”
父母的责问,让权煜宸沉默。
他比谁都难过。
可作为丈夫,父亲,儿子,他没有难过的权利。
安抚好父母后,权煜宸还要安抚路浅的情绪。
路浅因为权孝慈出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虽然她已经不再责怪权煜宸了,但还是没有原谅权孝严肃。
权煜宸怕她会想不开做傻事。
权孝严面对母亲的责怪并没有为自己辩解,他只是默默的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去。
同时为了不让母亲看到自己而情绪再受刺激,权孝严暂时离开了城南别墅,搬到了他的单身公寓去。
权可瑜眼睁睁的看着一家人,就这样分崩离析,有心无力。
她尝试着在母亲面前为权孝严说话,但是路浅并没有听得进去。
“但凡他能让一让弟弟,孝慈就不可能会是今天这样的
结局!”
路浅一说起这个事情就流眼泪。
中年丧子,是一件极其悲痛的事情,她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到大儿子的身上。
每当这个时候权可瑜就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也因为权孝慈的事,权家跟厉家的关系起了极微妙的变化。
路浅虽然没有责怪厉轻歌,起码在人前没有表现出来责怪,可是厉景琛和顾安歌在路浅和权煜宸的面前,总还是觉得理亏了。
毕竟权孝慈会离开G市,确实是因为厉轻歌选择了权孝严。
如若不是这样,想必就不会有权孝慈今天的结果。
事实上厉轻歌比谁都难过。
从知道权孝慈出事一直到听说权孝严去意大利寻人,她满怀希望结局是好的,可是没想到依旧是最坏的结果。
厉轻歌一直以泪洗面。
铺天盖地的自责与内疚让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权家人。
权孝严从意大利回来后,她就再也没有跟权孝严联系过,每天只沉浸在悲伤里。
顾安歌对此很心疼,可是毫无办法。
直到这天,权孝严给她打了电话。
“轻歌,我们见一面吧!”
权孝严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低沉又带着不可言喻的悲伤,像锤子似的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