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丛外的路边,一大片的野地瓜。野地瓜的地里长出许多的狗尾巴草。狗尾巴草,从两片叶子的中间,用力一拔,一整颗的像麦穗一样的狗尾巴就拔了起来。这可是个好东西,童年的快乐一定与它有关。在苏飞的手里,它能成变成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说一个装蝈蝈的笼子、一把扇子、一个篮子、一顶帽子……
月白也会编蝈蝈笼子,我扯下一大把的狗尾巴草,交到月白的手里。月白坐在一旁编笼子,我把找到的野地瓜,用狗尾巴草串起来,像糖葫芦似的,红红的一串又一串……两个人也不说话,可是,总会感应到对方在看自己,然后,四目相对,笑靥如花!
捡到特别大个的野地瓜时,我先把地瓜的皮剥掉,然后再给月白喂到嘴里。
我问:“甜吗?”
看着我期待的眼神,他说:“甜!”
我又问:“有多甜?”
他说:“很甜!”
我亲吻一下他的嘴:“地瓜甜还是我甜?”
月白笑着说:“动作太快,没有品出来!”
我知道他是故意那样说,可是,我不愿意拆穿,我装作不知道他是故意。
我又亲吻他一下,他说:“还差一点点!”
我再亲吻他一下,他说:“都甜!”
我红着脸问:“为什么不是我更甜?”
他说:“地瓜,甜在嘴里,小沫,甜在心里!嘴里有味觉,心里只有感觉!”
我再问:“那感觉怎么样?”
他说:“感觉很幸福!”
我笑着说:“那挺好,我也感觉很幸福!”……
我妈喊我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我在高处,回答的时候,有回声。我觉得挺好玩,更大声的吆喝了几声:“喂、喂、喂……”回声也传来“喂、喂、喂……”
我给月白拍掉身上的泥,月白为我拿掉头上的干草,一起回家去。我左手提着月白编的蝈蝈笼子,右手提着好几串地瓜,心情很美丽,嘴里哼着歌,走起路来一摇一晃……月白看着我笑,满眼的宠溺掩饰不住……
回到家里,苏飞看我的眼神,显得有些意味深长,还挑了挑眉。
我假装不懂,把地瓜交给他,他洗干净,用碗装着放在桌子上,婶婶们吃得很开心。
我端出一盆水到院子里,叫月白洗手。四目相对,赶紧躲开,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担心大人们看出端倪。
四方桌子,八个人,刚好一桌。苏飞是个居家小能手,弄了一大桌子菜,色香味俱全。我们仨是小辈,只管埋头吃饭,不掺和大人们的谈话。
我妈热情的招呼着月白妈妈:“燕妹,别客气啊!吃鸡,苏飞做的鸡,味道可好了,你尝尝!”
女人们八卦时,总是能很好的拉近距离,才晌午的功夫,我妈对月白妈妈的称呼就亲昵起来,从月白妈妈变成了燕妹。
月白妈妈说:“王姐,你别客气,我是个不客气的,来了就在你这里吃上了,你今天可是破费了!”
看吧,看吧,已经成姐妹了。
我妈又说:“不客气才好,大家都是姐妹,现在,男人们都在外面忙活,我们女人之间就应该多走动,相互搭把手。”
月白妈妈说:“对,王姐,你说得太好了。等空了,你一定要去我家里耍。”
我妈说:“那是肯定的呀。你看这几个孩子耍得也挺好。”
月白妈妈看着我说:“是啊,就是你家姑娘有福气,我家月白才跟着沾光,我回家给他爷、奶一说,老人家,就坚持要我走这一趟,这可是救命之恩!”
我妈客气:“说的哪里话,还是你家小子自己的命好!我家这个,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
二婶说:“都是有福的,你们都吃菜,都别客气了!”
三婶和小七婶帮着夹菜,月白妈妈很高兴,脸上红红的。
月白妈妈说:“王姐,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