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和风到门前,便不再前行,反而是轻轻一拜,急忙离去。叶不孤反而是疑惑起来,看样子,这个黄总管是准备跑路了,莫非让自己进去?
本来天禄阁是皇帝经常生活的地方,应该庄严肃穆,充满神圣,但是此刻的天禄阁,仿佛是冷宫一般,除去门口见到的两名护卫,别无他人,况且地上长着杂草,并无人清理,若非黄和风亲口告诉自己,皇帝就在里面,叶不孤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此刻的黄如风,已经到王贵妃那里去复命,祈求奖赏去了,这次召见叶不孤进宫,完全是王贵妃的意见,毕竟宫里人都知道,现在的皇帝只不过是王贵妃推到明面上的傀儡罢了。
叶不孤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更是一副破败的景象,书桌上落上了一层灰尘,有些角落甚至有蜘蛛网,几本厚重的典籍也被散落在地上,并没有看见人影,正当叶不孤疑惑时,从书架角落里窜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来,嘴里哼着儿歌,“羊羊羊,跳花墙,墙墙破,驴推磨,猪挑柴,狗弄火,小猫上炕捏饽饽......”
叶不孤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因为这正是他梦中经常听到的儿歌,他清楚的记得,每当梦到这个画面时,自己都会被惊醒,一身冷汗,仿佛记忆从此处断裂,再也无法恢复,这这首儿歌,如今却从一个乞丐模样的男人口中哼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疯疯癫癫的乞丐,神志似乎偶尔也会清醒,过了一会,他瞬间变得严肃起来,问道,“你是谁?为何会到这里来?是不是想要害朕?”叶不孤从他的言语中得知,这位疯癫的乞丐,估计就是当今的皇帝,钱氏皇朝的当家掌舵人钱向阳,那莫非自己是正儿八经的皇子?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这对父子过的真不咋样,本来应该是锦衣玉食、享受人间荣华富贵,可是一个在流落人间成为乞丐,一个在皇宫里沦为乞丐,真是莫大的讽刺。
叶不孤清晰的感觉到,此刻门外有数十双眼睛盯着这里,任何响动都会被监听,便朗声说道,“我是叶不孤,黄总管带我来到这里,特地来觐见的。”
钱向阳心中一凛,叶不孤?莫非是王冰那个贱人又查到什么线索了?找一个年轻人来冒充我的儿子,可是“叶不孤”这个名字,我只和柳一刀说过,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了,莫非柳一刀已经遭遇不测或者叛变?一时间,钱向阳心乱如麻,本想着装疯卖傻,积蓄力量再谋反抗,柳一刀和叶不孤是他最大的底牌,这下子该如何是好?
本来疯癫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冷汗,这种感觉钱向阳之前就经历过一次,王冰和王福叛乱时,自己或将死于非命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这让他警醒,让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他的最后一搏了。
“叶不孤是谁?莫要再捏造名字,来欺骗我了。”钱向阳说罢,便继续疯癫下去,并哼起了刚才的那首儿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叶不孤从他的表情转换,轻而易举的看出他在演戏,他在明显的忌惮着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陪他演戏又如何?
叶不孤大声说道,“您说的也是,我在丞相府里正吃的好好的,黄总管非要我进宫,一路上对我是百般刁难,到这里却不管不问,溜之大吉,您说,我上哪说理去?”在说话的间隙,他趁机将锦囊露出来,让对方看到。
没想到,钱向阳一看到锦囊,顿时犹如触电一般,但却极力控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用手指蘸水,在地板上写道,“好好好!”三个字,眼泪却在静静的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