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时分，叶晚又扛回来了一棵枯树。
咯吱咯吱锯木头的声音响起，直播间的在线人数以亿为单位减少。
导播大厅里，导播眼疾手快的开了静音。
帝都月湖湾外的小学门口，陆长川接到小包子，牵着他的手一路去了停车场。
“姐夫，今天怎么是你啊？祖父还好吗？祖母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叶萌萌，动动你的小脑袋瓜可以吗？早起出门的时候他们不还好好儿的？哪那么容易不舒服？”
“我这叫关心则乱好吗？……等叶小晚回来我要告诉她，祖父祖母和她不在的时候，你总是偷偷凶我！”
“……家里来客人了。”
“哦。”
迈巴赫驶向陆家老宅，后座上，一眼又一眼的偷看陆长川，眼见他没有生气，小包子低声道：“所以，其实我应该叫你九哥，是吧？”
陆长川挑眉，透过后视镜看了小包子一眼，“想通了？打算以后要改口叫哥了？”
“才没有！”
小包子矢口否认，“我只是想知道我排第几而已。”
无论大人小孩，总都是有好奇心的。
起初那几天还不能接受自己不是叶家的孩子，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小家伙已经很坦然了。
知道了自己的生父叫陆彦晟，生母叫洛霖桐。
也知道了他们年轻的时候很相爱，差一点儿就要结婚在一起了。
还知道自己跟生父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知道了这一切，就想知道的更多。
想到这些日子老宅那边人来人往，每个人打量他时眼睛里都有截然不同的意味。
小包子忽然觉得，也许他该多知道一点儿。
叶小晚说过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要不然，万一哪天有人在背后说叶小晚的坏话，他连对方是谁，他自己在陆家又是个什么位置都搞不清楚，怼起来岂不是也不明不白的？
全然不知道小家伙的脑袋瓜里在想什么，陆长川笑道：“你爸爸是我四叔，但是咱们这一辈的排行呢，是按照整个陆家这一代的孩子来排的。你应该是……”
十五和十六两个数字在脑海里徘徊，陆长川的神色间有些讪讪的，“一会儿回去问祖父吧，顺便让祖父跟你讲讲家里的事。”
“姐夫你是不知道吧？”
一眼就戳穿了陆长川，小包子笑着问道：“姐夫，家里来了什么客人啊？我们要不要晚点儿回去？”
虽然想知道家里更多的事，但是他只想从祖父祖母，或者姐夫这里知道。
他不喜欢那些人打量他的目光。
似是看出了小包子的担忧，车子停下，陆长川拉开车门，揉了揉他的头，“是你外祖父和外祖母。”
小包子神情微怔。
是……洛家的人。
只看小家伙脸色惴惴的，就知道他担心他们不喜欢他。
毕竟，此前这么多年，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你……洛家的妈妈，是洛家大小姐，是你外祖父外祖母最疼爱的女儿。”
陆长川牵着小包子的手下车，“他们一定会很喜欢很喜欢你的！”
“就像爸爸妈妈喜欢叶小晚和我那样吗？”
“对！”
大手牵小手，两人一路进了老宅，绕过九曲回廊，又穿过了垂花门。
“阿程！”
“我的程程……”
似乎刚刚走进院子看见客厅的门，两道苍老的声音就一同响了起来。
陆长川和小包子脚步一顿。
小包子抬眼，目光惴惴的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