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过去,天气也越来越冷,京都已经刮起了凉风,远在千里的漠北已经飘起了雪花。
武县的四海赌坊门被粗暴的打开,两个彪形大汉拎着一个瘦小肮脏的男人出来,抬手一扔,把人重重的摔在地方。
“钱生,没钱就没钱,还赖账。”
男人挣扎的想要爬起来,被出来的管事一脚踩在脊背上,压的他动弹不得。
“今天爷心情好,你那一两个铜板,爷不和你计较。”
“要是再来,爷非得把你两个爪子剁了,听到没有。”
管事边说边用力踩压男人,男人疼的呲牙咧嘴,连忙点头。
“马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小人贱名一条,你轻点踩,以免脏了鞋子。”
男人语气谦卑,听得马爷哈哈大笑,又一脚踹向他腰间。
“滚!”
“好的,小人这就滚。”
男人捂着腰,扶着墙,步履蹒跚的向另一个方向走。
武县很大,但男人处的这一条街,却是芝麻点大的事,一会儿就能传的满天飞。
许多人都认识钱生,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是赌博输光了钱,又被四海赌坊的马爷揍了。
“哟!钱生,你又输的精光了。”打铁的小伙子赤裸着上身,丝毫感觉不到冷。
“呸,老子明天还会赢回来,一定要你们――嘶!”一激动,牵动了伤口,男子腰身更加佝偻了几分。
“哈哈,就你这样,能不能挨过这个冬天都是问题。”
另一个络腮大胡子也在一边开口。
“你卖了女儿的银子怕是早就挥霍完了。”
“去去去,要你们管。”男子面色难看,面对众人的调笑他也不再理会,直接回了家。
“听说了吗?要来新的县令。”
“说是一个官家公子。”
“估计又是来玩,玩够三年就回京都。”
……
听到这些话,男子心里也和众人一样的想法。北地苦寒,那些蜜罐里长大的公子哥,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简直就是吸血的跳蚤。
好不容易到了家,说是家,也就是一间破烂土屋,墙壁裂痕四处漏风,也不见他找时间拿东西修补一下。
一架破木板床,上面拿干草简单铺了一下,还有一床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破棉絮。
男子也不嫌弃,直接倒在床上,木板床发出几声吱嘎吱嘎的声音,真让人担心下一秒就跨了。
男子扯了扯自己已经破了好几个洞的薄棉袄,又裹上破棉絮,就这样安然的睡了过去。
破屋子旁边是一堆焦黑的残骸,隐约可以看出那是一栋房子。
男子叫钱生,在妻子死后,房子又被烧了的情况下,他就把唯一的女儿卖进了青楼,也算是保证她以后衣食无忧。
钱生得了银子,就离开安县跑到武县安定,花了些小钱买下一间小屋子。
小屋子的人家有事要搬走,因为房子又破又小,没人愿意买,都打算废弃了,遇到了钱生,刚好便宜的买给了他。
钱生睡到晚上才醒来,摸了摸发疼的腰肢,暗自咒骂四海赌坊的一伙人。
他走出家门,熟悉的来到酒楼的后巷,后巷里已经挤满了不少像他一样的人。
这家酒楼主人慷慨,每日都会让小二把剩下了残羹剩饭拿到后巷给这些人吃。
钱生抢到一些,发现全是冷饭冷菜,不见一点荤腥,气都是破口大骂。
“这些混账,自己有热菜热饭吃还不够,还把这些里面的肉给挑了。”
“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