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道:“这套头面是我的一点心意。”她对丫鬟道,“一会儿送去给三姑娘。”
她在章家跟兄弟姐妹争得头破血流,生性就是个要强的。
嫁了叶鸿荣后,如果叶鸿荣是个没出息的,她在叶家不得劲儿,回了娘家也抬不起头来。
叶鸿荣原先游手好闲,她嫁过来后又百般劝叶鸿荣上进,结果叶鸿荣才管茶坊没多久就犯了大错被打板子关了禁闭,章氏以为丈夫以后算是废了。
不参与家中买卖,往后分家的时候虽说有一成,但他没替家里赚过钱,分到的东西肯定是三文不值两钱的。分家后他也不会打理。四房的未来眼见着灰暗。
在绝望之中,大房没什么表示,是叶雅茗拉了四房一把,将叶鸿荣带去了徽州,回来后又向叶老太爷提议让叶鸿荣去徽州打理那边的事宜。
虽说自此丈夫常年不在家,但章氏是欢喜的。相比起叶鸿荣在家无所事事,夫妻俩相看两相厌,她更愿意看到丈夫出去打拼事业。
她感激叶雅茗,不过一直没说出来。
这会儿知道叶雅茗结了一门好亲,她特特挑了一副头面过来,打算贺喜。
没想到这门亲事竟然是一桩莫须有的亲事,她心疼叶雅茗之余,更觉得这首饰得拿出来,算是给叶雅茗的补偿。
她可不是那等没良心的。
陶氏被章氏挤兑得脸又是一红。
她也不是不会做人。如果此时叶鸿昌还是家主,她儿子还是下一任家主,她也会显得格外大度,拿出当家主母的风范,大手笔送东西给叶雅茗。
以前她又不是没送过。
可这会儿,她对叶家二老和叶雅茗心怀怨怼,没口出怨言就不错了,哪里还想着送东西给叶雅茗?
她恨恨地看了章氏一眼,转头对叶雅茗笑道:“大伯母原是想着等你成亲时再送一份厚礼。实在没想到这亲事是这样的。茗儿你受苦了。等大伯母回去会派下人送礼过去。”
叶雅茗连忙摆手:“不用不用,真不用。”
她站起来,对陶氏和章氏行了一礼:“多谢大伯母和四婶娘体恤。茗儿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需要大伯母和四婶娘破费。”
她抬起头来,笑颜如花:“如果我这桩亲事能成,等成亲之日时,大伯母和四婶娘再送礼也不迟。”
在座诸人之中,唯有叶老太太是知情人。
在她看来,陆观弈对叶雅茗有意,而且从下的聘礼中可以看出他对叶雅茗有多看重。除非他战死沙场(呸呸呸),否则这桩亲事是一定能成的。
要知道这可是太子作媒,智能大师下聘,陆家还派了位二堂叔过来,这门亲事就算没有陆观弈的父母出面,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就没有不成的。
章氏且不论,她嘴上厉害,看似特别爱计较,其实心里十分拎得清,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看上叶鸿荣嫁进了叶家。
叶家家境比章家差,叶鸿荣又不是继承家业的长子。嫁进叶家除了日子舒心,并不能让章氏在她众姐妹兄弟中特别有面子。
叶老太太只担心陶氏送了这礼,等知道下聘的人是谁,这桩亲事也不是莫须有的亲事后,会接受不了现实。
叶雅清这么大了为什么还没能定下亲来?不过是陶氏要比照着当初的宋易风给自己找女婿,认为叶雅清是长房嫡女,夫婿也得是叶家头一份儿。
在叶雅茗夺了大房的继承权成为下一任家主后,这个想法就成了陶氏的一种执念:你叶雅茗就算当了家主又如何?一个女人婚姻不幸,就是最大的悲剧。到时候我就看着你哭吧。
婆媳朝夕相处二十几年,叶老太太对陶氏的心态门儿清。
她也清楚地知道,陶氏再如何蹦跶,也实现不了这个愿望了。毕竟陆观弈身份地位太高,那纯属是天下掉馅饼。这种好事不可能再来一轮。
她开口道:“茗儿说得对,这礼就算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