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黎状若随意的捏了捏手指,骨节发出的“咔咔”声让原本气势高涨的众人突然感到一阵胆寒。
茶褐色的桃花眼被一抹耀眼的金色席卷,须黎抬眸望向站起的方海川,冷冷道:
“还不让开,想死吗?”
真神的气场是凡人无可比拟的,无需压迫性的言语,只需一记简单的眼神,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苍生臣服!
这个方家后人先是想空手套白狼,见不成便准备用自家祖先那点关系道德绑架。
暂且不论须黎到底何时指点过他们那祖先,就先前他自以为是的在她眼皮底下耍的那点小聪明,须黎就不会再愿意出手相助。
心不诚,如何能成事?
许是被须黎一记眼神震慑,方海川一时间也没再敢说什么。
原本紧紧围着须黎一行人的的方家子孙也都缩着脖子,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
那可是真神之怒啊!谁能担当得起?
须黎冷哼一声,拉着秦堂瑾就离开了原地,连个眼神都吝啬给方海川。
直到上车离开机场,须黎都一直沉默不语,虽然从表情上看来她依旧是和往常那般古井无波,但秦堂瑾却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上车后,须黎抱着自己的小背包坐在角落,双目失焦发呆。
车内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轻微的声音,秦堂瑾适时的岔开话题道:
“想不到你对林逸洲还是很关心的。”
毕竟须黎方才说她此生只会有一个徒弟,既然那人不姓方,看来只能是林逸洲了。
“不是他。”
须黎望向窗外迅速移动的树木,没什么情绪的说道。
“我的徒弟早就死了。”
脸上无悲无喜,好像她只是在陈述一个尘封许久的,与她无关的客观事实罢了。
但秦堂瑾知道她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
方才拉着他的那只手不断冒着冷汗。
她在颤抖。
就算强大如她,也还是会感到痛苦的啊。
但相对于须黎活过的漫长岁月,秦堂瑾于她而言不过是短短一瞬。
那些过去或甜蜜美好,或痛彻心扉,他已经没法参与。
若是贸然提起,不过是再次揭开须黎尚未结痂的,血淋淋的伤口。
秦堂瑾不希望须黎痛苦,他只希望她能平安喜乐。
他现在能做的只是默默的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渡过回忆的反噬。
若是须黎在未来的某一天想说了,他一定会做她最忠实的倾听者。
秦堂瑾将泡有西洋参的保温杯递到须黎手里,和往常一样提议道:
“听说补充糖分可以让心情变好,明天就要回片场了,等会先去吃下午茶补充糖分,然后晚上吃西餐,如何?”
温柔的声音让人想起雪夜倚窗而坐,独自品尝一杯雾气氤氲的热红酒。
桂皮和清新的香橙相互交织,温热的酒液从口中滑入喉咙,妥帖的将全身的寒意驱散,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那……你请客!”
须黎闻言先是一愣,好像在意外为什么秦堂瑾什么也没有多问。
但很快她便反应过来秦堂瑾的用意,于是眉眼间僵硬的神色都缓和了些许,甚至还能一脸狡黠的和秦堂瑾搭话。
“好,我请客。”
见须黎不似先前那般冰冷沉默,秦堂瑾莞尔一笑,狭长凤眸中是遮也遮不住的宠溺与纵容。
须黎这边的气氛缓和下来,可另一边,钟家大宅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老爷,大少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